想起昨天东方随云喝了不少酒,顾青麦问道:“相爷昨天喝醉了?”
颇为懊恼,东方随云的语句无不透露着遗憾,“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醉得不省人事?又一次放过吃掉娘子的大好时机。那该死的鹤觞,赶明儿我叫万掌柜将那鹤觞砸了,不要再留着了,免得坏事。”
“相爷喝那么多酒,有心事?”
不避不闪的看着自家娘子探寻的眼睛,东方随云笑道:“不过和闻人长时间没遇到了,聚在一起就多喝了几杯。”
“怎么不请卓元帅到相府作客?”
“不许。”东方随云将抱着顾青麦的手搂紧,开玩笑的说道:“打小闻人就喜欢抢我喜欢的一切,昨儿个他还扬言要从我的身边夺走你呢。”
为东方随云居然有如此小孩子气的举动‘噗哧,一笑,顾青麦伸手摸着昨晚涂过梵香露的红唇,“妾身保证,他抢不走的。”
轻轻的吸吮着顾青麦的手指,东方随云心有不甘的说道:“闻人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的事打听了个清清楚楚,为夫怎么能够不担心?”
越说越离谱,但从东方随云的语气中,她知道他和卓闻人的感情肯定相当的不一般。顾青麦好奇问道:“那个八公主和卓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起来,那还是十年前的事了。每逢天热的时候,我和闻人经常相邀到一处离皇城不远的小溪里泅水,有一次闻人居然将我的衣物藏了起来,害得我只穿着中衣走回家。后来为了报复闻人,趁着他泅水的功夫,我将他所有的衣物都藏了起来,咳咳……他只好光着身子回家。”
狠,真够狠!顾青麦嘴角上扬,“然后?”
“非常不幸的是,他在回家的途中碰到了八公主。”
顾青麦好笑的睨着自家相爷,“古人云七岁不能同席呢,那个时候都十一、二岁半大不小的小伙子了,可丢脸了。”
“其实,其实……”东方随云说得有些勉强,用手比划了比划,“其实,闻人也不算全裸,他编了一件草裙扎在腰间。所以,八公主也没将闻人看全。但是,八公主从此粘上了闻人是事实。”
原来有这般有趣的往事!顾青麦‘嘿嘿,笑道:“算起来,你还是卓元帅和八公主的大媒。”
“什么大媒?”笑得邪气,东方随云继续说道:“闻人避八公主都来不及。不是万不得已,不是陛下、太后诏见,他都不去皇宫。因了这件事,他从此将我恨上了,只要是我喜欢的他必夺之。”
夺?她才不信呢。“夺还拜了兄弟?”
东方随云‘哈哈,大笑起来,“我和闻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在某些时候,我们又可以争个你死我活。”
再一次看到东方随云这般爽朗的笑,顾青麦明白卓闻人和东方随云的关系了。是那种打死不离亲兄弟的关系。“那陛下为什么不直接下旨赐婚,这样一来,不但替皇族揽获了兵权,也牵制了你啊。”
朝堂之上,自古以来是制衡原则,此消彼涨、此涨彼消,高高在上的帝王绝不会让手中的帝权一面独倾。宸天佑想要卓闻人当妹夫无非是为了牵制他。如今宸天佑的那点子心思被自家娘子分析出来,东方随云能不欣喜异常?“娘子深谙朝局之道啊。”眼见顾青麦得意挑眉,他点着顾青麦的鼻子,“陛下此举无非是担心哪天他大行之后我会挟外甥以令诸候。闻人若成了他的妹夫,皇族不但揽获了兵权,而且看在闻人是我的生死兄弟的面子上,就算哪天我想挟外甥以令诸侯,也得收敛收敛。”
外甥?宸弘文!“你想挟外甥以令诸候吗?”
“我只是兑现当初对夜贵妃的承诺。”
夜柔曾经是你的爱人吗?顾青麦心中一跳,摁住将要出口的话,又问:“可卓元帅现在不同意,怎么是好?陛下为什么不直接下圣旨赐婚?”
“陛下倒是想下旨赐婚呢。只是八公主向来自负,她坚信以她的方法能够让闻人对她敞开心扉。是以对太后和陛下都有交待,她的幸福要靠她自己争取,不允许皇族插手。”
“这个公主比某些郡主有骨气多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东方随云俊眸中窜出丝丝火花,盯着顾青麦看了良久,这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娘子是说为夫也是没有骨气的人吗?”
嗯?
“为夫不也是利用皇权才得到的娘子?”语毕,东方随云不顾自家娘子的反对,硬将顾青麦拉上了床榻,“只是令为夫深以为憾的是至今都没将娘子吃到腹中,这才是真真的没有骨气。始终心怀忐忑,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中途睡着、醉倒,为夫都要怀疑为夫的身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顾青麦一边不着痕迹的阻挡着自家相爷越来越不规矩的手,一边回道:“相爷,近午时了,你们东方家的弟弟、妹妹、外甥都等着你呢。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了还不出去,相爷是要他们看妾身的笑话不成?”
“什么弟弟、妹妹、外甥,为夫才不管他们。”
顾青麦急忙找着另外的理由,“再说两位姨娘好不容易反目成仇了,相爷今天如此作为,是要她们两个再度同时恨上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