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而眠一般,醒来后亦是神清气爽,诚如一夜好眠;四是这迷香易解,冷水浸面即可。
最后一点,亦是沉香梦醉最厉害之处,便在于它的药效不与药量多少有关。药量足时自不必说,中者很快便会沉睡,睡满四个时辰方醒。若药量少,则中药者会有一个积累的过程,必须闻够一定的时辰才行,而一旦真正入睡,就还是睡满四个时辰,效果不打折扣。
前世时,因在宫中曾多次用上这种名贵的迷药,颇整治了几个对手,故秦素对它的特性皆很熟悉,亦知晓其与其他香料混合在一处时那种特殊的味道。
眼前这锦囊里掺的沉香梦醉,分量并不多,远还未到起效之时,如今也不过是令人感到困倦而已,故秦素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
而纵使如此,她的手脚仍是微微发冷。
这沉香梦醉,是专为她而准备的么?
这念头只起了一瞬,秦素的后背蓦地渗出了冷汗。
不对!
这沉香梦醉,绝不是只为秦素一人准备的!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时,住进李家别院第二日早上,整间别院的人,甚至包括李家原来的那些仆役,全部都起迟了!
秦家去往壶关的马车,整整迟了一个半时辰才启程,彼时的秦素还曾为此暗笑了好长时间。
原来如此!
这哪里是什么阖府疲惫所以睡过了头,这分明就是一院的人都被下了药。(未完待续。)
第175章 锁燕囊
冷汗顺着秦素的后背往下淌,又麻又痒,如同无数细小冰冷的蛇,游走于她的身体。
她记起方才推窗之时,恰好一阵风拂了过来,那风里的花香味道,此刻想来,显得有些过于浓郁了些。
若她所料不错,这清芷楼的每个房间,或者说,这李家别院的每个房间里,应该都用上了沉香梦醉。
秦素一把扯下香囊,死死捏于掌中。
她想到了阿谷。
方才阿谷藏在门外偷窥,并没去耳室睡觉。而一应不当值的使女,比如阿葵等人,此刻皆是在耳室中休息的。
阿谷一脸清醒地躲在秦素的窗下,执行她窥探的使命,这是否表明了,她提前得到了消息,有人特意叮嘱她,让她不要呆在房间里?
秦素阴森的面容上,蓦地现出了一抹冷笑。
看起来,阿谷知道的还真不少呢。
这真是太妙了。
有了这条小虾米在前头,藏在她身上的那根线,乃至于那根线后的大鱼,或许便能一起浮出水面。
秦素重新躺了下来,眉尖仍旧紧蹙。
为什么会是沉香梦醉?
这一点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世上又方便又好用的迷香不知凡几,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比沉香梦醉便宜,也比它简单易制。
为什么一定要用沉香梦醉?有什么必定要用它的理由?难道就因为它香气优雅?
秦素绞尽脑汁忖了半晌,始终无果,亦只得先将这问题放下,转而换个新的角度继续思索。
能把这般名贵的沉香梦醉当葱蒜一样地用着,那设局之人,必定非富极贵。
此物可非寻常迷药,而是颇为珍异。前世时,即便在赵国的贵族府中乃至于隐堂,这种迷香她都是闻所未闻,直到来到了陈国皇宫,她才第一次接触到了沉香梦醉。
那布局之人,莫非竟是来自于陈国后宫?
可是,自重生之后,秦素亦时常回忆前事,却从未觉出在后宫之中,有谁是特别痛恨秦家的。
她拧着眉头想了一会,越想却越觉乱麻缠绕,一团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