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呼了口气,写就写,反正在这时代,女子能认字就已经了不得了,难道还嘲笑她字迹不成。
她拿起笔沾墨,写了自己的名字。
陈云为盯着这两个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你要说难看吧,不难看,一笔一划也算工整,但这毛笔字怎么能写的毫无衔接转折,提笔驻笔随意且无任何章法。
宁蓁都不用问,看他复杂的脸色就知道他的评价了。
她哼了声站起身:“我又不抄书也不做学问,字嘛,能认能写就是它最大的用途!”
陈云为看她明显泛粉的脸颊,忍笑点头:“说的不错,只是练字不仅为了赏心悦目,也可磨练心性,雅以娱情。”
“娱情之前,还是先填饱肚子吧。”她拿起昨天就摆在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据我所知,家里是不是连块儿地都没有?”
陈云为坐下继续写:“抄书仅够维持日常生活,攒钱买一两亩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我那里凑一凑,能买六亩地。”宁蓁道,“不过我这几年没怎么出过门,对这里不太熟悉,需要你帮忙找一块儿良田。”
陈云为立刻拒绝:“你既然嫁进门,家里自然不会缺你的吃喝,并不需要你拿嫁妆来补贴。”
“谁说是补贴你了?”宁蓁托腮,“地契上当然是写我的名字,咱们属于合作关系,我出地,陈家出力,到时收益共享。”
陈云为抬眸,见她殷红的唇上沾着糕点渣沫:却笑的一脸狡黠,忍不住问:“你一点都不难过?”
宁蓁有点没跟上他跳脱的思维:“难过什么?”
陈云为薄唇动了动,最终没有问出口,她被迫跟心上人分开,怎么会不难过。
但有些事没必要挑开,她既然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应是不想被人戳破。
“我会去帮你打听。”
宁蓁没再打扰他,端了个木盆,将昨天换下的喜服塞进去:“去哪里洗衣裳?”
“出门右转走到头就是河边。”
宁蓁趁着还没到中午赶紧去了,这会儿河边人还不多,她占了个好地方,从手镯里拿出一块肥皂。
此时她不禁庆幸,环境造就人,在末世生存,不仅要防丧尸,还要防人,稀缺的资源造就混乱的秩序,她的家常年空荡荡的只有些衣服柜子,只要是能用的,她都更放心放在手镯里随身带着。
这嫁衣是丝绸的,应该不便宜,原主绣的孔雀很漂亮,她洗的也小心。
“竟然真的是你!”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宁蓁对这声音很熟悉,转头笑道:“又见面了。”
周莹惠啪的将木盆放下,叉腰瞪着她:“你耍我是不是?!看上了陈二的那人就是你?你故意找人试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