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农家四合院,占地面积不大不小,外带前面有个院、后面有个院,比起胡哉家十三进的豪宅简直就是臭瘪子(椿象)碰上花蝴蝶又小又丑。
不过,在乡村中来说,尤其是郑王庄这个小地方来说,住在这套宅子里的人家算是方圆几十里数得上的大户,而且人家在青石镇上还有一套更豪华的别墅。
胡哉躺在麻袋里透过上面的破洞向外观瞧,隐约可以看到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围着他嘀嘀咕咕。至于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他是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
只记得三破天劝他吃下半拉窝头时,后脑勺一阵撞击再次昏死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装在麻袋里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嘶嘶。。。。。。”胡哉轻微的晃动身体,活动下僵硬的脖子,他实在搞不懂蛤蟆寨的三个臭流氓为啥喜欢敲别人闷棍,他感觉接连遭到重创脑袋都变得傻不拉几的。
“叔把这小子放出来吧。”留着小胡子的郑三询问道,“憋了一路,可别把这小子憋死了,他可是咱们花大价钱买回来的。”
“中,你们几个小心照看。”年约四旬的郑关东嘱咐周围的几个年轻人道,“要是他敢乱踢乱叫,你们几个直接来一闷棍撂倒省事。可都稳着点,手底下有分寸,别一棒子给人敲死。”
“可放心吧叔,我们有经验。”周围几个年轻人撸起袖子、又朝手心里吐口唾沫,紧握手里的棒子,准备伺候不老实的家伙。
“完了、完了。。。。。。”胡哉蒙在麻袋里听得真真的,暗暗叫苦道,“这是什么世道呀!怎么不是坑,就是敲闷棍,还让不让老实孩子活啦!”
“打开麻袋。”郑关东手一挥,郑三上前一阵“嘁哩喀嚓”解开麻袋上的绳子。胡哉多机灵的孩子,一听到动静立马闭上眼睛装死,一双耳朵时刻提防外面的动静。
“哎哟喂,这小子长得真俊。”郑老六见到胡哉的真容惊讶道,“比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还俊。”
“你瞅瞅,这小脸瓜子。”郑老四夸赞道,“你瞅瞅这高鼻梁大眼睛,这该不会是哪家的少爷吧!”
“嚯嚯,这小子长得跟娘们似的。”郑老五嘴里不停的啧啧,“嘿,这家伙长得真白,比韩老六媳妇还白。”
“这模样,这身条,配得上咱家月娥妹子。”郑老八唾沫横飞的说道,“我还担心买个歪瓜裂枣回来,没想到的是,这钱花的值啦!”
“都别瞎咧咧,这小子模样长得再好能娶咱家妹子,那也是他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郑三最护短、最疼爱自家妹子,见不得兄弟们夸一个外人,这就好比涨别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
“三哥说得对,是我们没见识。”其他几个兄弟忙改口道,“这小子娶咱家妹子,还不得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这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才有这么大的福缘。”
这些家伙越说越不上道,到后来都快把胡哉埋汰成臭虫了,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差点没把胡哉的鼻子气歪,心中暗暗骂道,“你们这帮混账玩意,我这样不好,那样不好,你们倒是干脆把我放掉,反正我也不想娶你家妹子。”
“叔,这家伙咋还没醒。”郑三担忧的问道,“这软了吧唧的小子该不会翘辫子了吧!”
“不能够,我检查过睡得可香了。”郑老八忙否认道,“我给这小子把过脉,脉象跳得可带劲、可带劲!”
“要不我来试试?”郑老四试探的问道,得到众人的肯定后,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伸向胡哉的鼻子,紧跟着“噗呲”两根手指头杵进胡哉的鼻腔,“完了。。。。。。”
“咋啦?”其他人惊慌道。
“我忘了,回来的路上抛锚,不小心把手纸抠破了。”郑老四尴尬的说道,“手上可能沾上点好玩意。”
“呕!呕!”
其他几人恨不得把郑老四绑起来吊在树上,拿沾水的鞭子狠狠地抽他一顿,这家伙太不讲卫生。
“老四,以后但凡是你拿的东西。”郑老三恨恨道,“我绝对不会要、不会接、不会吃。”
“三哥,就你爱挑毛病。”郑老四把手指伸到自己鼻子下闻了闻回怼道,“回来的路上,我给你的大红枣,你不还说‘甜、甜,老四再给我几个’,拢共带几个枣大部分都是你吃的。”
“老四,我要和你决斗。”郑三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干枯的鸡爪子重重的摔在郑老四面前,这是发出决斗的信号。
“混账东西,都给我消停点。”郑关东严厉的说道,“自家弟兄打打闹闹成什么样子,有能耐冲外面使,别搞内讧叫外人看笑话。”说着话郑关东“啪”的一巴掌抽在郑老四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叔,你干嘛打我?”郑老四惊讶的问道,老叔这是什么毛病,说着话就动手打人,还打脸这叫他没法接受。
“我打你?我这是教训你!”郑关东气汹汹道,“你个挨宰的货,咋这么不爱卫生,几十岁的人了一点都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