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仍旧是一片热闹,兴义堂的覆灭,在这偌大的天京城内,并不足以掀起多少浪花。
尤其是对于许多底层人而言,这些从来就都不是他们该关心之事。
可在年轻一代当中,周淮的姓名却因此悄然流传开来。
元丰楼,厢房之内。
梁万兴独自喝着闷酒,心情烦恼。
“该死!”
他将酒杯重重掷于地上,脸色阴沉,目中杀意横生。
今日一早,他便听闻了昨夜元丰楼之事。
年轻一代之间,本就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
何况昨夜的事可不算小,自有人传播。
谁又能想到,一个本该已死的人,不仅从五城兵马司的大牢内走了出来,而且摇身一变,成了悬镜司掌营校尉。
真正令人惧怕的是那周淮知晓他杀人凶手的身份。
先不说此事,仅仅自己陷害他一事,恐怕也不会轻易揭过。
这是生死之仇!
他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度之人,所以那周淮定然也不会大度,从容揭过此事。
纵然是忠勇侯府,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杀害一位悬镜司掌营校尉。
何况他也无法彻底执掌忠勇侯府。
不过那周淮目前也拿自己并无办法,就算他知道自己是杀人凶手,但没有足够的证据。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被推开。
“滚出去!”
梁万兴头也不抬道。
许久,房门并未关闭,踏入房内的那道身影似乎站在了房外,静静而立。
梁万兴猛然抬头,怒意内敛,但当看见来人,口边话语戛然而止。
“薛殿权!”
梁万兴豁然起身。
薛殿权神色平静,淡淡道:“小侯爷不必惊慌。”
梁万兴脸色冷了下来,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薛殿权看着梁万兴,平静道:“家父托我给小侯爷带句话。”
“我弟弟的死,他会算在周淮头上。”
梁万兴一愣,神色错愕。
算在周淮头上?!
薛殿权笑着看了梁万兴一眼,淡淡道:“不过家父很想知道,那周淮手中究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