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连忙上下审视他妈,发现瘦了,憔悴了,眼睛下是乌黑的眼影,满脸的疲惫。
“东旭。”
贾张氏抬起头,眼皮子一掀,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妈,你出来了,我们走。”
贾东旭说着,拉着贾张氏就走。
“不,别走。”
贾张氏摇摇头。
“妈,怎么了?”贾东旭疑惑。
“你快进去,去申请看看你师傅,跟他说说话。”
“为什么?”贾东旭想想这样问不好,说:“妈,我先把你送回去,再回来看一大爷。”
“不,你现在就去。”
贾张氏执着地说。
贾东旭不懂,立在原地不动。
他家都成这样了,他妈刚从牢里出来,他哪里有心思去看师傅?
“唉,东旭你啊!”
贾张氏虽然大部分时候混,但自从老贾走后,一人把孩子拉扯大大,是有点脑子的。
她带着贾东旭走出公安部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麻木的眼皮子翻了翻,看了贾东旭一眼询问道:“东旭,你现在没了工作,我又是农村户口,以后我们家要怎么生活?”
“我……”
贾东旭闻言,含含糊糊的,不知道怎么说。
贾张氏见状叹气,说:“哎,也是怪我,当年贪农村那几亩地,想着把地租出去给亲戚,每年都能收不少租子钱,没想到农村搞合作社了,城里又开始搞定量,现在是钱也没有,地也没有,户口也没有!”
她两手一拍,再次叹了口气,眉间印出三道深深的沟壑。
“还好早年间户口灵活,你爸强行把你的户口搞到城里去了,让你有一份定量吃,但粮票要用钱买啊!”
“你没有工作,一家几口吃什么呢?”
“我早些年看一大爷想要孩子养老,让你跟他亲近认了徒弟,这些年靠着他确实发展越来越好了,我是个老婆子帮不了你,现在正是你师傅落难的时候,你趁机去多关心他,他出来了不正好帮你吗?”
“不过这事也怪我太相信一大爷,这些年听他的习惯了,犯了错事,我就不该去听他的举报刘光天。”
“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回头路,你现在赶紧去跟你师傅联系感情,好好说说话。”
“等他出狱了,求他帮你重新找个工作,我们家还能慢慢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