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欣侧头瞟了眼谢逍遥,温柔道:“你给我简单的介绍一下你们村的情况。”
“哦!”谢逍遥润了润喉咙缓缓道:“我们村大概有三千多人,分坎下、岗下、增光头、弯角、水尾、荷树下、石阶下、河唇围、下新等十个屋,两屋一个生产队共五个生产队。共有五大姓,其中谢姓占了七成人口;黎、邱、刘、柳占小部分。”
“打住。这些不用你说我早就了解清楚了。直接告诉我你们村谁说话最有力,人品怎么样?村民之间的关系怎么样?”陈雨欣温柔的打断他的话语道。
“这个人肯定是标叔公了。他原名‘谢标如’花名(外号)‘黄金标’,黄代表他好色;金标是指他见女人就不老实。改革开放中期在县城开发廊起家,现在在村里承包有五百多亩的水蜜桃园,一家农家乐、县城有两套房产。三个老婆、三个也都离了,但第三任前妻还和他生活在一起。在县城还有个第四任妻子。他的缺点就是好色、粗鲁;优点就是认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哪家有事找到他;他都乐意出头帮忙;对外姓村民也不例外。如果他想做村长的话,根本就轮不到谢德华那丫子。还有他心态永远年轻;喜欢和我们这些后生打成一片。他最常教诲我的一句话,‘年轻人只要敢拼;就一定有出路。’”
“也包括打架吗?我看你是完全中了他的毒。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十足奸猾的刁民。”陈雨欣想起谢标如看着她时那色色的眼神;积压在心里的火气顿时就飘了起来。
“陈支书,你这句话就错了。我们打架是自卫;绝不会乱欺负人。其实我们村的民风挺好的;互相之间也没什么大矛盾。至于小摩擦,在农村来说其实很正常。”
“帮人是对的;但像你们那样不顾理法盲目乱来就不好了。不管做什么事底线就是不能触犯法律。明白吗?”陈雨欣开着车,老气横秋道。
谢逍遥乖巧的点点头,指挥着陈雨欣把车停靠在那棵大桂花树下。他首先下车屁颠的跑到驾驶室旁,打开车门礼貌道:“陈支书,这里就是我们村中心了,三条不同的岔路分别去往不同的屋村。这里有两间商店、三间化肥店、一间理发店、一个卖猪肉和熟菜的摊档以及一间麻将室;还有就是我的小诊所。平时村里的老人们都喜欢围在挂花树下吵天、拉家常。好玩的男人们就在麻将室里整的乌烟瘴气、笑声四起。平时热闹的麻将室今天静的连门都没开,这都是托陈支书你的福,他们都被谢德华邀请去参加你的欢迎会了。”
陈雨欣慢慢伸出长腿起身踏出车门,仰头轻撩秀发,甜美的笑望着四周少数几个驻足观望她的老乡们。温柔道:“走,领我过去和她们打个招呼。”
两人刚迈动脚步,刘翠花领着两位妇女快速奔过来,仔细的望了眼陈雨欣,礼貌道:“逍遥,这位气质优雅的姑娘就是新来的陈支书吧?”
“是啊!”
看来村长那丫仔已经在村委会向全村发了广播。不然,翠花嫂怎么可能知道陈雨欣提前来到村子。谢逍遥随即介绍道:“陈支书,这位是我们村的妇女主任、专抓计划生育的刘翠花。”
“翠花姐,你好!请叫我雨欣。支书那个名号听着让人觉得陌生、不亲切。”陈雨欣伸出小手紧握住刘翠花那稍显丰满的右手,随和道:“翠花姐,你就住这附近吗?”
“是的,陈----雨欣妹子,要不,到姐的家里边喝茶边吵天(聊天)。”刘翠花有点受宠若惊欢喜道。
“一家一家来,我们先到谢逍遥的诊所看看去。”
陈雨欣和刘翠花并排走在一起望了眼谢逍遥的背影,温柔道:“翠花姐,我来桃花村的第一项工作就是物色一位能力强、人缘好、品行好的人来出任维稳主任(维稳主任的职责维护村民的团结、调解纠纷、解决矛盾)。你说说看,村子里谁有资格做这个位子。”
“逍遥仔啰!他在村里人缘最好,哪家有事他都肯帮忙。”刘翠花想都没想,激动道。
“翠花嫂,我就是个小村医,我可干不了那个维稳主任。”谢逍遥连忙回头紧张道。
“没让你说话,带好你的路。”陈雨欣轻声反驳道:“他不行,能力是有但为人不够诚实。就刚刚去抓偷狗贼;他骗我说抓绑架人质的坏人。还有你们这的民风强蛮他竟然说民风良好。在县里、市里早就是公开的最难治理、最令人头痛的自然镇之一。凭这两条他就不是最佳人选了。”
刘翠花瞪了眼谢逍遥的背影,忙笑着解释道:“雨欣妹子,你了解的都是过去的历史了。还有逍遥他真的很不错。从小跟随爷爷长大,会武功、懂医术、孝顺又勤快,他把最靠近大路的一大片矮山让给他小叔一家。现在他小叔是搞得风生水起;游客走了一批又一批。自己却跑到只能通摩托车的偏僻荒山上种了一百多棵水蜜桃。哎呀!那山远而不方便,肥要挑、就连成熟的果实都得靠肩挑到路口来。还有家里的屋基也全让给他小叔建新房了。他和他爷爷就住在破旧的老屋里,全部家当就剩下那十平米不到的小诊所。”
“而且他医术好、收费便宜,不管刮风下雨、三更半夜只要有电话他都出诊。雨欣妹子,我们村能力强的人应该有大把的;可像逍遥这么善良的人。我看就找不出第二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