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厌烦地说。
“快起床,我们找到苏慧珍了。”老李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工作也让他十分厌倦,这么重大的发现竟然提不起他的精神。
“找到了?在哪儿?”我顿时坐了起来。
“在郊区废车场的一辆废弃桑塔纳的副驾驶上!”
“什么?她被绑在废弃的桑塔纳里了?”我惊讶地问道。
“不是绑,是被杀害。而且法医说她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我的天!我脑海里只浮现这三个字,久久不能散去,此外脑袋一片空白。
“时空废车场,地址一会儿短信发给你。”
刚醒来时思维本来就比较混乱,越着急就越容易忘事情。我刚一出门才想起手机忘在家里,拿了手机又想起笔记本没带,进进出出搞了几趟才把东西收拾清楚。看了看手表,十几分钟过去了,我还没出门!有时真受不了自己拖沓的坏毛病!这让我想起研究生导师给我做过的心理测评,里面有一项就是自我放纵。
到了“时空废车场”,我在旁边的便利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买了杯热饮,匆忙向车场里面走去。已经有好几辆警车停在这里了,老李的大众途锐越野车醒目地停靠在最前边。废车场到处停放着废弃的汽车,这些车一部分是车祸现场拖来的报废车,一部分是二手汽车厂的淘汰品,重要的零件往往都拿去再次销售了,只剩下破碎的空壳。
看看四周,在车场的最里面已经被警方用黄色警戒线封锁了现场。我对其中一位警官出示了工作证。一些工作人员在收集现场证据,另外一些在尸体附近进行检验,还有一些围在老李身边讨论案情。来到装载尸体的车附近,我已经闻到一股尸体腐臭的气味,很多年轻的警员都戴上了口罩。我向其中一名警员要了一个口罩和手套戴上,然后走到老李身边。
我往尸体的方向瞟了一眼,苏慧珍的尸体已经轻度腐烂并有些浮肿,由于温度不高,尸体并没有完全腐烂,但脸上和手上已经出现了尸斑。死者脖子被电线勒在座位的靠背上,从坐姿来看和手脚姿势来看,死者死前并没有过度挣扎。看年龄苏慧珍应该已经接近40岁,身材也并不好,头发成波浪形,跟所有中年妇女一样,喜欢花纹的图案做衣服。
我向老李打了声招呼。
“张法医怎么说?”我来的时候,法医刚刚检查完毕,正在提供给警方的档案夹上签名。而鉴证组正在采集车上和电线上的指纹。
“小张说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但由于最近天气冷雨水多,尸体腐烂得比较慢,具体的时间比较难鉴定,初步估计已经是死了一周左右。”老李边说边看了一眼尸体。
我和老李走近死者,忍受着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观察是否有残留的疑点。
“老李快过来,你看这里。”我指着苏慧珍的右手。苏慧珍右手的无名指有明显的戒指箍痕,但是戒指却不见了。
老李戴着手套托起苏慧珍的手仔细地看了一下,接着说:“戒指不见了。”
“是谁发现她的尸体的?她身上的财物有没有丢失?”
“是一个遛狗的老人家发现的,可能是因为尸体的腐臭味引来了老人家的狗。苏慧珍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财物,估计是被凶手拿走了。”老李说这话时双臂交叉。
“不一定。”我说。尸体浮肿之后被勒的地方格外显眼,电线也嵌了进去。我戴上手套,谨慎地将苏慧珍脖子上的电线拉出来一点,藏在电线下的项链顿时露出来。我指着项链对老李说:“看来,遛狗的老人家并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你的意思是,戒指并不是凶手拿走的?”老李显得有些疑惑。
“很可能不是。凶手既然是勒死苏慧珍的,又怎么可能没发现她脖子上这么明显的项链呢?如果是他贪财拿走了戒指,为什么不拿项链?”停顿片刻,我继续冷静地说道:“所以很有可能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另有其人。当时尸体还没有浮肿腐烂,那个人知道她已经死了,看到那么显眼的戒指,就顺手牵羊,毕竟从死人身上拿走戒指并不费劲。”
“小曾,马上叫鉴证组对苏慧珍的手部采集指纹!”老李立刻吆喝正在不远处录口供的副手小曾。
鉴证组的工作人员马上先从苏慧珍的尸体上采集指纹,我和老李站在一旁等待。
“从皮诺克火灾之后,我就知道苏慧珍也难逃厄运。”我忧伤地说道。又一条人命被剥夺了。
“是啊,从发现江瀚使用苏慧珍的通行卡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担心会有这一天。”老李显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