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是大师兄,也毕竟是忘情门真尊,太上真尊所肯定的继承人,他自觉欠缺评价说道的资格,又不会违心的胡乱吹捧,就只好沉默下来。
木屋里,兰帝不掩饰的笑出声音道“二师弟,此时我且如此如此称呼你。那花言诸多与你相似,故而能力出众才得以你如此肯定。且不谈他是否惹我不喜,我且问你,你可知师尊为何择我而不择你?”
外头的花自在怔怔思索半响,便还是摇头,出声答“不知。”这问题多年前他就想过,至今都不能想通。
就听兰帝笑道“因为忘情真尊不需要有事事都做好的能力。事事都能做好的人,在忘情门唯一也是最适合他的位置便是二弟子,故而花言只能当得二师兄,绝不足以继承大弟子之名。”
说着,略缓了口气,又继续道“二师弟,且问你,本门镇派之剑与天玄大帝剑有何区别?”
花自在不甚明白他此问用意,更还是想不通那实在不成理由的理由是何道理,但还是认真想了想此问后答道“若单此两剑相比,或许可用的八个,‘有实无名,有名无实。’”
屋子里的兰帝顿时高兴笑起来道“答的好。二师弟果然看的透彻,正是如此。天玄大帝剑空为玄门至尊,然比之忘情剑根本不值一提而已。以两者威力论,就是如此。
但忘情剑却绝对不能如天玄剑一般为各派供奉,即使百年前的浩劫全凭它才斩杀了剑帝,仍旧改变不得这结果。
而二师弟你就可比作是天玄剑,而我则可比作忘情剑,本门镇派之剑是何剑?本门的真尊便当如此剑一般。它不许如天玄剑般为人人所尊,只需如忘情般使人不能言试其锋芒!”
花自在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思量之下,顿时恍然,这徘徊心里多年的不解疑惑,终于烟消云散了去。当下便在木屋门前跪拜行礼道“多谢师尊,自在明白了。”
听里头再没有别的事情交待,便自起身告辞离开。
木屋里头,照自免不了问起他口中的大弟子是何许人的事情,听他说后,就想起当初那个墓地,心里就有些了然,但也不甚在意,这些事情,她没有兴趣多管,也不觉得应当管,爱立谁立谁吧。
从花自在口里传出的大弟子信息,很快传遍忘情山上下,传遍玄门仙境各派。当日起,就有许多过往认识兰帝的,或是各派长尊等与花层楼有交情的纷纷赶来,想要为此说话。
却均不得见面,其中包括西天云门的现任真尊,当初在悔过宫与兰帝相识的云在飞,当他也碰壁之后,西天云门上下弟子不由心里都把兰帝恨上了,无不觉得大损颜面。
就有人建议下寻上徐离焰雨,丰物,黄予他们,三人却都各有打算的推卸此事,根本就不为此往忘情山范围内去。至于无情真尊,却根本没有人寻过她,一来不觉她与兰帝关系好过这三人,二来,她那名号可非白叫,寻也是白寻,就没有人愿意去自讨没趣了。
忘情山上,早已将花自在埋怨一通的花层楼得知外头的支援全都不能得效后,就忍不住的又埋怨道“你总是那般话少,着你再去寻他说说,就是不肯。到底是否在真心帮忙的,你看,现在外头的人全都连话都跟他说不上。”
花自在便也不多言语,还是那句话,一板一眼的开口道“师尊主意已定,且道花言师弟资质不足以担任大师兄之职,再说也是无用。”
末了见花层楼一脸焦躁的模样,便又补了句道“你当知道师尊脾气,就算寻再多人说话,他也不可能改主意。”
花层楼自然知道,当年兰帝刚继任大师兄时,制造那么多麻烦和使他丢脸的事情都没能收得效果,如今已成真尊,更不可能怕她这些手段。
况且一来与花言成亲之事心里多少有些感谢他,二来花言出身毕竟不太说得过去,万一造事端惹他性起,真将他赶出去旁人也是没话可说的。心里就存着顾忌,便只敢如今这般想法而已。
故而才将希望放在能跟他说上话的花自在身上,如今这样,就忍不住全怪他身上去了。
花自在见她仍旧皱着个眉头愁眉不展的模样,便说起其它,突然的开口问道“花言师弟去了哪里?”
花层楼注意力却没有因此转移开来,心不在焉的随口答道“他同我商量说去见见轩辕小帝,我觉得三师兄跟大师兄关系更亲近些,就让他去了。”
花自在便又没话说了,又自沉默。又过得半响,花层楼还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禁就怒道“他怎能这样!心里记恨我就罢了,偏把花言也牵连到里头。花言的本事明明就该当得大师兄!那个莫明其妙的人凭什么能比?”
花自在便认认真真的开口道“我们都未曾见过那人,如何能这般下此结论。”
花层楼顿时气结,气氛难平的瞪他半响,最后甩手离开道“就知道你根本无心帮我们,处处向着外人!”
花自在便也不追,更不解释,自觉所言并没不对,又习惯她脾气,心安理得的坐那继续喝着茶水,想着其它。
天玄仙境外头,距离入口百里外的山道当中,花言换上一袭青衫,点尘不然的站那,拿眼看着视野里渐渐走近清晰起来的男女。
一对眸子,波澜不惊,平静如水。
山道那头,轩辕小帝不知道第几次的催促道“走快点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