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双宿双飞的来往爱侣,看着他们那副浑然忘却天地一切只有对方的模样。便止不住的觉得,他们跟当初的自己和露水何其相像?
‘假若当初,我们并没有分开…’
初任玄帝时,在诸多亲友地贺喜声中,在对玄帝至高无上位置的期待下,在一声声的大帝呼喊下,他内心里有地只是喜悦。
随之不久,便品尝到作为大帝那每日枯燥而乏味的重复,品尝到独自孤单等待着天亮天黑的枯燥。
渐渐的,又了解和知道太多关系玄魔两门,关系各派,关系诸多仙魔真尊的事情,了解到大帝并非他边去所以为那般,真的至尊无上。
就生出感受,所谓天玄大帝,更似一个有着规则套路必须如何做,不断如何做地傀儡工具。于是心里,觉得大帝这名头很可笑。甚至有些忍不住猜想,当初叔父所以不传他帝位,是否不愿他受这当大帝地折磨。
一切的这些,都在消磨他原本地欢欣和满足,他发现自己太过敏感,这么短的日子,就已生出这学多负面情绪感受。很快他又明白何以如此敏感,因为他失去了露水的陪伴。
如果重新选择一次,他甚至相信,他宁愿不当这大帝。
那时候起,支撑他信念的只剩下玄门自幼根植心中的道。然而连这。也在翻阅几十卷过往大帝遗留秘卷之后便的摇摇欲坠。
天玄门各派中都有外头不知道地工具,组成这些的团的核心,几乎都是妖。过往几干年中,许多任大帝遭遇到的不少困境,全都凭借这些作为妖精的工具才得以脱困。
甚至于,有许多大帝挂名的妻子不过是长期身处冷宫,他们真正的兴趣,都放在这些不见光的妖精身上。
那时候他发现,过去所接触的道,并非那般完美无缺。辉煌的正义光辉地维系。从来没有缺少过躲藏于黑暗的邪恶帮助。
那时候,他突然明白,叔父所以那般排斥妖,一则确实过往玄帝大殿历史中有太多妖精祸乱的事情,但更多的原因,是叔父本身为妖害的太深。
他就渐渐有了个念头,要将露水寻回来,他觉得,以露水的性情。以她对他的深情,必然愿意躲藏天玄宫殿深处,从此不跑透露脸为人知晓的陪伴着他。
这念头渐渐变得强烈起来。天玄无头终于有一日忍不住叫来宫殿里头已跟随四代大帝的总管事,单刀直入的问起妖精影子团的事情。
总管事毫不吃惊,更不隐瞒,语气十分沉稳的告诉了他。
那些人都已经在大帝自裁前全部被埋藏了。这是历来地规矩,绝不允许有影子团的妖精服侍两代大帝情形出现。以免出现新任大帝不可控制的祸乱局面。
天玄无敌便问。“那么本帝如今需要。该当如何?”
总管事便只回答了三个字。
“锁一妖一塔。”
于是,从匆忙的。在总管事帮助下很快从锁妖塔中挑选出一行修为高深又愿意为离开塔里接受灵魂之火法术控制的妖精,组建成一支队伍。
是故,天玄无敌今日问出露水所在后,回到殿堂自又仔细计较考虑一番,终于还是唤来总管事,着派出这支队伍前往禁地惩处,带上他地信物请露水回来。
总管事便眯眼发问道“敢问大帝,若露水夫人不肯归来又当如何?”
天玄无敌心里就有些犹豫起来,他本意是认为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万一发生,所以要派遣这些人,也是想要强行带回来再说。
但事到临头,却突然拿不定主意,开始担心,若当真用强,露水可能原谅他么?这般思量间,总管事已明白他所想,开口道“有一言,不知当否讲。”
“但说无妨。”
总管事那对眸子透出地光就突然沉静下来,冷冷地,让人看着有些寒意透心。缓缓开口道“观过往历史,诸多一生受尽苦痛黯然收场的大帝,皆有共同,为帝而不思帝之尊严。
所谓世俗人心,无不在时刻变化,难有长久永恒不边者存在,诸多悲伤离合,皆因一个变字。为帝者,既不能使得身边之人脱离变这天地自然定数,便当需以帝之威严,迫之不能变!
所存意义,只为大帝之所需,所用。其它一切,也就无关紧要了。这是谓为帝之威,犯者,灭无情。”
天玄无敌闻言顿时大怒,拍案而起道“好大胆子!竟敢如此诱导本帝,如此认识,如此做法,与那视人命如蝼蚁地魔门何异?对本帝说出这等话,你到底居心为何?”
他何以如此愤怒?他当然愤怒,他对露水用情绝非仅出于单纯欲念,而这管事言下之意,等若是在告诉他,根本不应该在乎露水如何感受想法,需要的仅仅是能将她把握求困在天玄大殿。只需要将露水的存在视做一件需要的工具,工具也不需要有思想感受,需要的只是遵从。
以他此刻情怀,如何能容忍他这番既侮辱他,又侮辱露水价值的言论?如何能接受这种冷酷无情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