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过去,村里的屋檐一家一家的远去,瓦房屋檐积压着层层白雪,连天空都被冻的凝结。
楚广阔一下又一下的往自己的身上泼着,让自己的头发露到后头,仰着头,十分舒爽的发出来一声喟叹。
“哈啊——”
白雾从他的口中出来。
这有多爽?
林六生看着就牙齿打颤儿,直接将头一栽,倒在床上又蜷缩了一下。
大冬天的,砍柴艰难,若非做饭,谁家会生火。
他都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洗澡了,还比不得一个恶霸干净。
但大冬天嘛,也闻不到什么味儿。
楚广阔洗完澡之后湿湿嗒嗒地进屋,往床上一坐下,一条手臂过去就要捞林六生。
林六生扭了一下身子,但还是被他给捞到了怀里。
“你洗不?”楚广阔让他整到自己的腿上,捏着他的下巴,垂着眼问他。
“……”林六生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我洗,那不得冻死?”
楚广阔直乐,“我啥时候说让你用凉水洗了?”
“柴火连做饭都不够了吧?”林六生将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里头挣开。
“那我现在砍去。”
“啊?”
谁知道,楚广阔一说完就松开了他,然后就走了。
见楚广阔说一句算一句,他还愣了一下。
他心想,楚广阔这么好的?
村里头,屋前屋后种的树,村里的小片林子,哪一棵都是有人家的,自然是不能砍。
要砍的话,那得徒步四五里地,去山上。
可想而知,那砍柴的樵夫为了温饱,那得有多艰难。
可是林六生不知道。
他还以为就在这个村子里头,随便找一棵树就能砍了。
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林六生免不了想的有点多了。
自打楚广阔上次带人回来赌,他虽然没有说什么,还是在楚广阔的家里住着,但连一顿饭都没有好好的给楚广阔做了。
其他的事儿,更是能不管就不管。
就连楚广阔的那件衣裳至今都还在破着。
他对楚广阔有意见,可他这人就是喜欢装,有意见还不想让楚广阔给看出来。
所以现在……
林六生没由来地生出了一点儿愧疚。
可能是因为楚广阔问他要不要洗一个澡,然后二话没说就要去砍柴。
林六生瞥一眼楚广阔的那件衣裳,心窝子一软,到底是拿了过来。
一针一针地缝。
他的技术算不上好,要说经验,那也只有在上大二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那时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