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娴反射地自椅上弹起。“小姐──”她的腰巾蓦地滑到地上,她惊愕地叫了一声,不知道自己的腰带怎么松开了。
詹翠樱街上前。“你──”用力甩了她一巴掌,阿娴往一旁倒去。
唐祥云迅速扶住阿娴。“翠樱,你干什么?”他厉声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生气的对她。
詹翠樱尖叫著冲上前,唐祥云挡住她。“你干什么?”他喝道,真是莫名其妙。
“你们竟然……”她喊道,看著他们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贱人──”
“小姐,你误会了。”阿娴急忙解释。“我掉进湖里,然后他救了我,我们就泡在水里,后来我也不知道──”
“闭嘴!”詹翠樱张牙舞爪地想再打她。
唐祥云则杵在中间尽力阻止,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乱七八糟。
阿娴不断解释,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不知道腰带怎么会掉下来?而且唐祥云还衣衫不整。
唉!真是一团乱。
第九章
夜幕无声无息的渐渐低垂,有些沉寂,有些晦暗,影澄坐在房里,有些心不在焉,下午她听仆人说惜儿为躲避一名男子而掉进冰湖里,若不是罗炎及时赶到,恐怕性命不保。
她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绣布,有些不安,这几天她的思绪总是乱纷纷,而且愈来意不喜欧自己,她变得心机重重。
从以前到现在,她就讨厌惜儿,但不至于做出暗箭伤人或是以言语讥讽他人之事,但这些事,她最近却全做了,让她惊觉她的心是如此丑陋不堪。
先是嘲讽惜儿,而后视而不见的让她滑倒在雪地上,她原本可以出手扶住她的,可是她没有,她让她摔在地上,划伤手掌。
而后她竟然在罗炎面前说些莫须有、挑拨的话语,想让罗炎误会惜儿和擎山,虽然知道效果不大,但她还是说了。她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罗炎冷淡的态度总是刺伤她,所以她才冲口而出,当她瞧见他皱眉时,她的心底是快意的,可是事后她总是后悔,责备自己。
但当她再看见惜儿或罗炎时,又会忘了懊悔,心中再次充满嫉妒,今早,她好心端早膳给罗炎,但他……
影澄烦躁的起身,下意识地拨拨头发,他为什么总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拒她于千里之外,她到底哪里如此令人憎恶?
就是因为她气得失去理智,所以她才会对惜儿说那些话,她只是想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影澄叹口气,捂住脸,如果她不是如此小心眼,她应该跟著那两个男的,她明知道他们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名穿黄衣的公子哥,可是,她却一走了之,因为她当时想,就算惜儿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活该。
可是她错了!如果惜儿真的死于湖底,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她会没有颜面面对罗炎。
她绞紧双手,无法面对如此任性、自私、小心眼的自己。现在,她不敢去探望惜儿,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面对她时,会不会又说些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伤人话语。
她叹口气,倚著窗户,仰望一轮明月,蓦地,她瞧见罗炎自惜儿房中走出来,她立刻偏过头去,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但她就是不想看见他。
而后,她又听见开门声,她偏头一看,是擎山,他出来伸展筋骨。
顾擎山也瞧见罗炎了,他见他跃上屋顶,奔出庄外,顾擎山讶异地睁大眼,这么晚了,罗炎要上哪儿去?
他禁不住好奇也尾随在后,但始终和罗炎保持一大段距离,因为他的功夫在罗炎之下,为避免被发现,最好不要太靠近。
半个时辰后,他们才到达目的地,他惊异地睁大眼,罗炎竟然到刘知府官邸。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庄主派他出任务?可是不可能,若真有任务,他应该会穿上夜行衣,而且他连面都没有蒙,那就更不可能了。顾擎山飞身上屋檐,搜寻罗炎的身影。
他瞧见罗炎飞身至后院,而后一间间地寻找,不知在做什么?令他愈来愈好奇。
罗炎再次在一间昏黄的房间外停了下来,他戳破窗棂纸,往里头看去,只见一中年妇女低首缝补衣裳,鬓发间掺杂了些许的白发,身形纤弱。
罗炎看不清楚她的脸,当她抬头倒水时,罗炎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而紧握拳头,是娘──
他无法自主地推门而入,中年妇女听见开门声,讶异地转头,她瞧见来人的刹那,手中的杯子掉至地面,碎成片片。她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激动地颤抖著双手,虽然他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