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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年礼就在春节前不久,向来作为重头戏的猪头肉已早早的放到柴灶上小火焖煮。
今年的大年初一,我没得亲朋好友可走访的,正巧他也没有,郎中和影子各自家中有私事,赶去要忙两天再回,看来只能我两凑合过了。
旧年的最后一封信是寄给我的。
年夜饭吃过麦油脂和饺子后,他把信笺转交给我后,摆弄起水槽里的碗盘,嘴里哼着难忘今宵,合着电视里李谷一的歌唱的正高潮。
「想看就过来,别扭得像个大姑娘。」我埋怨他一句,不理会他的别扭。
他没按捺蠢蠢欲动的好奇心,缓步走过来靠在我身边,等我拆开信封。那封信因粉色的信纸与扑面的淡香而像情书。我拆开信捻了捻纸边展开。
寄信的人细谨有心,不大的半页纸折了两折,边角对得整整齐齐。
没等他凑近,我把信撕了个粉碎,他怔了会,起身拿了扫帚扫尽碎纸屑,倒进垃圾桶里。
我没让他没看到信的具体内容,他也不去打探,正如他从不窥探我的过去。
扫完地,他阴着脸出了门,等我已上了床要睡时,他才回家,爬上床替我捻好被角,跟我道晚安。
三十的晚上,他要替我守陈家的岁,我把他叫住,当着他的面掀开枕头,给看了枕底下匕首旁的大红包,说:「压岁钱就得压着才算过岁。」
「先生,我成年了。」言下之意是不愿受这压岁钱财。
「我要给你,你就受着。」
「好。」他的声线冷清,听起来格外不近人情,受了委屈似的,答应的勉强。
「还有那封信,是写给你的。」
夜里,他透冰的眼含着亮光,亲吻我的前额。
「很晚了先生,睡吧。」
我无意戏弄他,可他一如既往的反常让我倍感心安。
1摊麦油脂皮:一种游戏,就是几个人平分扑克牌,不去看牌,一张张的排出来,遇到花色数字一样的就把两张之间的牌全部收走。麦油脂是台州地方的一样特色小吃,逢年过节经常吃。
2到现在了,明眼人都看出那个匕首有问题;到现在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有些角色从始至终一个人;
3作者家有冬至祭祖的习俗,保留至今,另外本文提及的所有内容按照自家的传统所写;
4谢年礼同第三条;
5压岁钱:大年三十红包抱起来放在枕头底下,作者家不以成年为限。
6老陈即“我”这章明显欢脱,原因涉及记忆沙化。
第31章31四辈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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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树犯绿草抽芽的好节气,春困来的正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