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宁昭同哭得越来越厉害,声线颤抖,“我很喜欢郁郁,真的,我很爱他……”
苏笙忙道:“我知道,妈妈知道。”
“我……”
这一刻所有言语都苍白无比,比今晚的月光还轻,宁昭同忍不住了,扑到苏笙怀里大哭起来。
小珍珠突然坐起来:“爷爷,瓅瓅好像听到妈妈的哭声了。”
聂渡云也听到了,轻柔地摸了摸孙女柔软的头发:“妈妈哭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瓅瓅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哭……”
聂渡云沉默了片刻,小声问她:“瓅瓅想爸爸吗?”
爸爸。
小珍珠眨了眨眼:“想哎……可是瓅瓅都不敢跟妈妈说,怕妈妈听了会哭。”
聂渡云鼻尖一酸,稳着声线:“那以后爸爸不是爸爸了,瓅瓅会哭吗?”
“爸爸不是爸爸?”小珍珠似乎有点困惑,然后问,“如果郁郁不是爸爸,那瓅瓅还能见到郁郁吗?”
“当然,郁郁会一直看着瓅瓅长大。”
“那瓅瓅不会哭,”小珍珠认真地摇头,“妈妈不喜欢瓅瓅哭,瓅瓅不会哭的。”
第二天,宁昭同倚在厨房门口,小声对苏笙说:“妈妈,我想结婚了。”
苏笙头也不回,利落地搅着蛋液:“好,什么时候把男孩子带回来,只要对你好,爸爸妈妈肯定当自己儿子看待。”
三月,春风徐徐,开会的日子。
人代会开完,沉平莛就能去掉人们戏弄的“未来”二字,成为象征意义上的国家元首。当然,这个象征意义只是就宪法来说的,从世纪初开始,中国的顶层权力一直是“三位一体”的。
昨天跟他打了电话,说会开完再给他庆功,估摸着不会有什么水花,宁昭同也懒得关注。而 崔乔估计又要换地方了,一星期前刚刚休假回国,奈何孩子上班爹妈旅游,只能来北京伺候妹妹。
宁昭同搂着Arancia去打开电视,瞅了正在沙发边角玩弄酥酥的崔乔一眼:“跟你说个事儿。”
“说吧,”崔乔拿手飞快地在酥酥两边耳朵上跳跃,酥酥烦得想大巴掌抽他,“啊,怎么办啊酥酥,笨蛋小猫咪打不着我哎!”
“喵!”酥酥愤怒地探头咬他一口,没咬到,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宁昭同轻笑一声:“别欺负小动物了,我有正事儿跟你说。”
“那我欺负你,”崔乔把她抱过来,“说吧。”
她按住他的胸,觉得这男的在非洲没事儿应该是锻炼了,摸着大了不少:“真是正事儿……我准备结婚了。”
“?”
崔乔呛了一下:“啊,同同,这么求婚真的很掉价啊。”
“等我准备求婚了会来向你取经的,”宁昭同也不噎回去,推开他把自己陷进沙发里,看着电视上的两会直播,“你是什么想法?”
“……嗯,暂时没有太多想法,”他顿了顿,凑过来,小声问,“谁啊?”
“韩非。”
“什么,太师都到婚龄了?”
宁昭同看着他。
崔乔轻咳一声,表情认真了一点:“我没意见,我又没盼着跟你结婚,但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