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郁的同学聚会安排在了两天以后,念着他那神仙老婆,还真有不少人从全国各地赶过来。聂郁没什么意见,只是说宁昭同不一定会来,家里因为她的口味从来不让葱蒜进家门,而这一堆关中人估计忍不了吃饭没有蒜。
关中人们心说那确实难顶,便对宁老师不出席这件事平淡了很多,反正苏笙和聂渡云也值得他们来一趟。何况聂郁现在混得是真不错,几年前就看到过他“解放军最年轻少将”的软文了,来看一眼怎么也不亏是不是?
当晚聂郁携父母和爱女出席,组织者何清强领着老同学们用掌声热烈欢迎,聂渡云让别来这套,还笑骂何清强一句:“你在昆明,也不知道常来看看我!”
何清强叹气:“聂老师,我要是知道您在昆明,肯定恨不得能住在您家里!这不都怪聂郁吗,自己发达了就忘了老同学,搬到昆明来都不跟我说一句。”
聂郁被挤兑得不行,拉着苏笙的袖子:“妈妈!你帮我说说他!”
众人哄笑。
郁郁真是,四十多岁了还是这性子。
“丢人现眼的,孩子那么大了还撒娇!”苏笙嗔他一眼,又把学生们一一看过来,“你们好,一个个气色都好。”
“苏老师,论气色这一桌可都比不上您啊,您看起来跟郁郁的姐一样!”
“过两年郁郁都能当您哥了!”
又是一阵哄笑,聂渡云点了那人的名:“陈哲,从高中起你就天天油嘴滑舌,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啊。”
陈哲嘿嘿一笑:“聂老师,我这话可是认真的啊。您二位这气色,一看就是被郁郁老婆伺候得舒舒坦坦的!”说完又问宁瓅:“小珍珠,妈妈对爷爷奶奶好不好啊?”
宁瓅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问苏笙和聂渡云:“爷爷奶奶,妈妈对你们好吗?”
小孩子说这话实在太有趣了,大家笑得厉害,连苏笙都没绷住,捏了下孙女的小脸:“没有比你妈妈更好的了!”
聂渡云逗她:“妈妈对爷爷奶奶那么好,瓅瓅说,爷爷奶奶要怎么对妈妈才好?”
宁瓅有点困惑:“郁郁嫁给妈妈,爷爷奶奶就是妈妈的爸爸妈妈,那妈妈对爷爷奶奶好就是应该的呀。”
嫁?
整桌人爆笑出声。
“那郁郁一年都回不了几天家,不安于室啊!”
“宁老师娶亏了,娶亏了!”
“没亏!宁老师有小珍珠那么可爱的闺女,亏什么亏!”
聂渡云笑骂一声:“出去别说你们语文是我教的!”
聂郁无奈地捏了一下闺女的脸,小声道:“小小年纪哪儿来那么多鬼心思。”
宁瓅狡黠一笑,抱住他的手:“不许捏我,瓅瓅是大孩子了。”
那样子简直跟宁昭同一模一样,聂郁心里有点软,却有点幼稚地硬捏了一下:“大孩子也要捏。”
桌上有酒,聂郁没喝,但聂渡云陪着学生们喝了一点。说说聊聊笑笑闹闹的,时间已经指向九点了,服务员说准备打烊,大家也就推了散席酒,慢慢悠悠地走上街头。
何清强在昆明已经做到副厅级了,今天攒这个局难免有些别样念头,小声问聂郁:“明天方不方便,我带着老婆孩子上门,算是谢谢聂老师的授业之恩。大家都在昆明,又是咸阳老乡,以后多走动。”
这位老兄弟是个厚道人,聂郁也不想显得自己目下无尘:“明天就可以,晚一点吧,同同和孩子都起得晚。”
何清强惊喜:“好,那明天晚上我再过来!”
“好,那就、呃,”聂郁打了话头,看见熟悉的车牌,走到街边摆了摆手,“这里!”
宁昭同探头出来看了一眼,按了一下喇叭示意自己知道了,停在最近的路口处。宁瓅看到妈妈,挣开苏笙的手大步扑过去:“妈妈!”
这一声妈妈引来所有人的注意,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惊喜。
宁老师来了?
大晚上的,这地方又偏,宁昭同干脆按了双闪下了车:“爸爸,妈妈,吃完了。”
聂渡云带着点醉意,哈哈一声:“同同,都是郁郁的老同学!”
宁昭同含笑,点头问好,众人零零散散地回应,倒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