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懂我可以再来一遍,他的手跃跃欲试。
安锦云的眸子乌黑明亮,白皙的皮肤上带一层淡淡的粉,耳边的白玉坠子衬得她气质出尘,她似乎凑近了一些,眼中带着笑意。
秦朔见到对方,总能想到许多天下最美好的东西。
夏时夜晚的漫天星光,极寒之地的彩色光带,皇宫中红墙绿瓦下一丛开得艳丽的月季花,瑟瑟秋日里突然吹过来的一阵暖风。
水晶帘动,春风拂槛,晚来天欲雪,秋水共长天一色,晴日暖风生麦气,暗香浮动月黄昏。
又甜,又软,又轻,又柔,像带着许多瑰丽的梦,触不到时心心念念,走得近了如饮烈酒,总是渴求,总是不够。
此刻心上人就在怀中,眸子中的笑意清矜瞧着他,他心头一热,虚拢着对方的手一把抓紧。
娇娇小小,软玉温香。
安锦云突然喜笑眉开,像是一整季的雪水融在了眼睛里。
她越笑越停不下来,歪倒在琴架上一手揪住秦朔身上的兔毛斗篷,断断续续道:“怀湛公子……这般……像个姑娘似的!”
秦朔呆住,脑子里那些旖旎想法全没了,只剩下一句“像个姑娘……个姑娘……姑娘……娘……”。
秦朔心里苦。
他连忙收回手臂,起身站到了一旁。
安锦云见对方站起身来越发觉得好玩,眼中甚至笑出了眼泪来,忍了又忍,这才道歉道:“失礼了。”
不过那扬起的眉梢和上翘的嘴角,怎么都不像是道歉的样子。
“好了,我不笑了,”安锦云见秦朔面容严肃,有些心虚的拽了拽对方:“你听听我这次弹得可对?”
她正襟危坐,将方才秦朔给她指出来的地方又弹了一遍。
秦朔坐到桌子边去,没有说话。
安锦云走过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有些犹疑和莫名的害怕。
不是吧,真生气了?
说起来,她不过是仗着对方喜欢她,这敢才如此胡作非为。
她性子本来就是骄纵的,别人说的没错,她被外祖母白氏宠坏了。
她上辈子太惨太蠢,这一世便收敛许多,不敢于外人面前露真心,只有在秦朔面前,她才能笑得像刚才那样酣畅淋漓,无所顾忌。
但是每个人都是有脾性的,秦朔是当朝四皇子,日后的王储,如此被她嬉笑,寻常人早该生气了。
安锦云突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她生平第一次,居然起了想要刻意讨好一个人的心思。
这种感觉于她来说十分陌生,叫她一时愣在了原地,眼神迷茫。
安锦云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伯府嫡女的身份,凡事随她心意,若是喜欢,草莽村夫也嫁得,若是不喜欢,泼天富贵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