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熬制出来的一碗麻沸散颗粒,贺瓷收进空间大半。
现在碗里剩的,是按照苍冥的年纪和体重匹配的份量,又因为他是兽人,贺瓷额外多加了一点点。
热水把颗粒融化。
贺瓷坐在床边,半扶起苍冥靠在自己的怀里,“喝下这个,你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到时候断腿的疼,也会减轻很多。”
“你愿意……”
话还没说完,苍冥已经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苍幽和苍月一脸紧张的看他。
石碗里还有几滴,苍幽趁着贺瓷不注意的间隙,手指在里点下用舌头一舔,“苍冥你别害怕,这个药现在我也吃了,如果有毒,咱们俩一起去见兽神。”
兄弟俩关系好,贺瓷自然不会看不惯。
耐心等待麻药生效。
靠在贺瓷怀里的苍冥,抓着她的手,心底有点紧张又有点坦然,话说的吞吞吐吐,“如果我死了,你以后,不要再打哥哥和妹妹,可以吗?”
“我们都是你的幼崽。”
“还有上次在荒林,是我没按照苍月的意思来,说服了苍幽,想要把你捆绑在树上动弹不得,让野兽或者流浪兽人害你,这样的话,兽神就不会惩罚我和哥哥。”
他的眼圈有点红,微微低头,略长了些肉的小手擦了把眼泪,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困时,像是真认为自己要死,“如果不是你想把我和苍幽卖给流浪兽人,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只是,太恨……”
话未说完,再也控制不住疲倦。
苍冥的脑袋一歪,彻底昏睡。
见到这一幕的苍幽和苍月大惊失色,连忙推了推他,“苍冥!”
就连巫医婆婆,都没掩饰住眼底的惊诧,三两步走到跟前,双手合十念了一长串的祷告,“感谢兽神,赐予吾族神迹。”
能让幼崽喝了就睡下的巫药,怎么可能不是兽神的赐福?
贺瓷把苍冥放着躺平,安抚害怕的苍幽和苍月,“只是睡着了,你们可以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感受一下,有呼吸的。”
两只幼崽依言试了试,见果真如此,才松了口气。
“他现在只是睡着,药还没有彻底起效,”贺瓷把兽皮给苍冥盖好,准备起身离开,“我回洞里,拿点东西。”
那条蛇,心思深沉,实力应该介于黄晶和绿晶兽人之间。
巫医洞离的这么近,一旦自己出去向巡逻队求救,在他们赶来之前,以那条蛇的实力,必然会不管不顾的在他死之前,拉上自己和崽崽垫背。
贺瓷跟巫医婆婆要了些巫药,带回洞中以作安抚,防止对方暴走。
刚回到洞口,贺瓷就察觉不对。
洞内没人。
贺瓷拿上木锤和提前削好打结的木片,多看了一眼蛇煞睡过的地方,准备离开。
人不在,她也没有办法。
“雌性。”
转身差点撞到男人结实的胸膛。
贺瓷微微后退,拧眉看他,伤口崩裂的血腥气浓郁的厉害,熏得她几欲作呕,“我从巫医洞给你拿了些草药回来,见你不在,以为你已经伤好离开。”
“没有。”
蛇煞专注看她,“我要走,一定会带上你。”
一把嫩黄色的鲜花陡然出现在贺瓷面前。
蛇煞一脸冷峻,嗤笑一声有些不屑,“幼崽只会让你把你喜欢的花丢进锅里,而我,可以给你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