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信所担心的是家族的辉煌与延续,但现在的情况与当初又有了一些变化,曹璋在义兴堂的位置愈稳固,又与自己的亲卫副统领李泌结了亲,想来曹信对于曹氏的未来,也不像当初那些患得患失了,只需要再给王明义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想来他也能接受。
“如此,我便放心了。”王明义释然一笑,似乎一下子放下了千斤重担,看来翼州刺史这个位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压力太大了。
正说着话,田波却是急步走了进来,对李泽道:“公子,李波与李涛二位将军求见。”
一听说是这二人,王明义站了起来,道:“节帅,那我就先告辞了。”
李泽摆摆手,道:“田波,你安排明义先去歇着,杨开要是来了,便让他去先和明义聊着,晚上准备一桌,我与他们好好地喝上几杯。”
“是。”田波伸手一让:“王刺史,这边请。”
等到王明义离开,李泽这才让人请了李波李涛兄弟二人进来。
这二人与他是叔伯兄弟,但要说起情份,那就淡了不少了,而叔父李安民,现在还在自己过去住的庄园里闭门读书呢。
“见过节帅!”李波李涛兄弟二人并肩而入,双双躬身,向李泽施礼。
“自家兄弟,这里又是内宅,不必多礼了。二位兄长,请坐,一路过来,辛苦了。”李泽微笑着请二人坐下。“也别节帅节帅的叫了,在李家,我行四,叫我一声四弟便好了。”
现在李波在石壮麾下,李涛在王思礼麾下,一个在定州,一个在益州。
二人犹豫了片刻,倒是李波先开口:“节帅说得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咱们兄弟之间,终是血浓于水,就算过去有些波折,但并不妨碍我们都是李氏子孙,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二哥说得不错,就是这个道理。”李泽抚掌笑道,李波曾被卢龙人俘虏了很长时间,但看起来,这段做俘虏的日子,倒是让他成长了不少,倒是李涛,还有些拘谨。
“二哥三哥一直都在军中,定州,益州方向可还安稳?”李泽问道。
“石壮将军统兵有方,让人服气,定州军上上下下,无不膺服。”李波道:“这大半年来,我是亲眼见到定州军的战斗力节节攀升。”
“王思礼将军是成德老人,在军中威望极高,益州军上下,也是极为稳定。”李澈接着道。
“那定州,益州整体上可还稳当?”李泽接着问道。定州,益州现在并没有任命新的刺史,是由石壮,王思礼二人兼任。
“大体上还是稳定的,当然,小乱子还是不断,王氏余孽小动作不断,卢龙人也在不停地捣乱,不过都是疥癣之疾,无碍大局。丈量土地,清理人丁,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二地有可能有成为与卢龙战斗的第一线,其实手段还可以更激烈一些,如果真能那样,兴许事情早就办好了。”
“正是如此,所以才不得不慢慢来啊!”李泽笑道:“石壮与王思礼都是稳妥人。等到我们痛击张仲武,让一些人的梦想破灭之后,再大刀阔斧便会顺利多了。”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子闲话,李涛便拿眼一直瞟着李波,而李波也是数度欲言又止。
“二哥是有什么事情吗?直说便好!”李泽笑道。
“四弟,我和李涛二人,已经有大半年未曾给父亲与母亲请安了,这一次来了武邑,想去看看父亲母亲!”李波有些为难地道。
李安民现在等同于被软禁,说起来,他当初犯的错,可不是一般的问题,能留一条命下来,已经是李泽宽宏大量了。他二人即便到了武邑,也不敢随意便上门去。
“二哥三哥要去拜见叔父叔母,这是人伦大孝,四弟我岂会阻止?尽管去便是。”李泽不在意地道:“以后二哥三哥要想去见叔父,也随时可以去。”
“这,真可以吗?”李汉惊喜地道。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李泽微笑着道:“咱们终究是一家人嘛。”
如果说以前李泽还对李安民有些忌惮的话,但现在,他已经压根儿就不担心了。更何况,这个叔父也还真说不上有多坏。像去年生的那一件事,还真不能从谁是谁非这上来简单地判断。
李泽胜了,李安民服软了,其实已经达到了目的。
李波李涛兄弟二人听了这话,都是大喜过望,立即便站了起来。
“去吧去吧!”李泽挥挥手,这兄弟二人如此孝顺,倒是让他心中更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