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找刘校长。dasuanwang”段天边走了过去边问道:“师傅,这是弹壳吧?”
“是啊,当年日本鬼子轰炸楚天留下来的。小伙子,你等一会,我去喊刘校长去!”
老师傅转身急走着叫校长去了,段天则手抚着这挂在树脖子子圆筒形的弹壳。
弹壳表面已经锈迹斑斑了,段天不禁想起了中华民族饱受屈辱的那一段历史,他的家乡就曾经在抗日中期发生一场大战,歼灭日本鬼子一万多,算是抗日史上我军打的漂亮战之一。在段天家乡,过去学校上下课也是用这种弹壳,因而一见之下,感觉非常亲切。
段天的手离开了弹壳,家乡重修抗日烈士纪念碑的时候那时候他还跟着父亲雕刻了那些烈士的名字,每一刀下去就好象雕刻出一个战士的血肉,中国的历史,就是由这些无名英雄们支撑起来的!
段天正想着,刘长江出来一看是段天,非常高兴,忙过来就握手,说道:“是你啊,太高兴了!”接着他又责备段天道:“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段天感觉到刘校长手掌的力量,说道:“只是顺路来看一看,何必劳校长大架了?你是大忙人啊。”
“呵呵,哪里啊,”刘长江转身手一指,说道:“怎么样,我们学校?”
段天说道:“比我想象中要难找啊。”
“哈哈,你是避重就轻,直说无妨!”
段天说道:“很简陋,但我看得出,学生和老师精神都很饱满,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刘长江忍不住拍了一下段天的肩膀,说道:“段天,不愧是教育专业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知道吗?过去我是二中的校长,全国重点中学啊,校园硬件,师资都是一流的,环境比这里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啊,但是啊,段天,二中的学生一个个背负着沉重包袱,看那些学生下课玩的时候都是一脸凝重啊,少有几个笑容的。现在你看到这,一下课就是到处是笑声,上课的气氛也很热烈,我带你去看一看!”
说着,刘长江迫不及待地拉着段天就在那“教学楼”的一楼,一个一个窗户看过去。“教学楼”由于后面就有一幢楼而挡住了光线,因而虽然是大白天,里面也开着灯。
段天一个个看过去,他发现上课时没一个人开小差,每一个人都是聚精会神,老师讲得声情并茂,有好几个居然是学生在讲台上讲课,气氛是非常好。段天是专业人士,只需扫一眼就知道,至少上课气氛是极好!
刘校长带段天看了一遍,有些骄傲地说道:“段天,怎么样?这种教学气氛,教学方式在哪一所公办的学校看到过?这里的学生,特别好学,因为他们知道不好好学习,就没有出路,就会和他们的父母一样被城里人看不起,这里的老师都是非常棒的小伙子,他们大多是我的朋友和学生,他们也都支持我,没他们,我是不可能走到现在的。”
段天看到刘校长有些动情了,说道:“我确实很感动,这样的艰苦的环境下,闹市之中,有这样学习风气,真是不容易,我想刘校长也是心头一直有中国改革教育之模式的理想才离开原来的职务的。”
事实上,当段天听说刘长江曾是二中的校长的时候,心里多少是有些震惊的。二中是全国知名的重点中学,那的老师几乎是同科老师中的权威,他们出的试卷,辅导材料被书商们迅速地印刷发往全国各地。身为该校的校长,该是怎样的一种荣耀?社会上多少达观贵人为了他们的小孩要拜服着这位校长面前,可是他竟然抛弃,不是为了心头理想是为了什么?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啊,理想,在这个越来越很少人谈起的时代,仍然有人坚守着。
刘长江点点头,说道:“现在所谓的素质教育,大多是简单的加法,和过去的应试教育并没有太大的改变,高考根本制度不改变,中学教育就永远应试教育。”
“所以你来到这里办打工子弟学校。”
“是的,走,段天,到我办公室里谈。”刘长江显然是谈起了兴致。
校长办公室里很简单,有两张并排的桌子,几张椅子,靠墙放了一茶几,有饮水机,还有茶具。
刘长江忘记招呼段天了,继续说道:“我来这里,一是要实现自己教育的想法,二是确实看到来城市打工的人他们已经有了下一代,虽然他们遭受种种不公,但他们希望他们的下一代成为城里人,这种冲动就像很久以前农民渴望成为工人,集体制工人渴望成为全民制工人一样,可是,没有好的学校,没有好的教育思想,他们的下一代就会荒掉,等到这样的一个群体长大,而我们骄傲的城市仍没有学会什么是宽容,什么是公平待人的话,整个城市就会充满矛盾。”
段天点头,很是赞同刘校长的说法,他说道:“其实,在大学存在更多的问题,缺乏创造力的学科,莫名其妙的课程,要么是古董级别的教材要么就是全英文的教材,中国大学教学在最传统守旧和最激进两端跳来跳去。现在大学一派改革声,一个个定出的口号都是极感染人,说什么成为世界一流大学,依我看,在国内,越是老牌子大学越是难实现这一目标,他们有太沉重的官僚背负了,改革往往是拿教师开刀,行政往往轻易不敢动。我有时候想,要是给我重新来建一个大学,或许有希望。”
刘长江刘校长高兴地说道:“段天,你知道吗?这是一条什么发展之道?就是老毛的法宝:农村包围城市。在已有的力量太过强大的区域,你的所谓改革就是推倒他们重新来过,你想想看这阻力要有多大?倒不如到这种力量中空的区域,全新做一个。我就是如此的,公办的高中要严格服从国家的教育方针,政策,我不是说这些大方向错了,而是这些一落在公办中学头上使得一切都僵化了,固化了。”
听刘校长一席话,段天豁然开悟,他马上想到自己在秀雅学院的遭遇,不就是自己太过急想推倒一切重来而遭到保守力量的反扑吗?事实上,他离开后,一些改革的措施仍然贯彻下去了,好的就是好的,就会被普遍接受,一个地方的小学校和名牌相比,各方面都差得太远,但在段天看来,制度改革去已经先行了,这就是因为那里的保守力量还不够强大的缘故,如此说来,只有重新建设一所高校才有希望?!
一想到这,段天就激动不已,事实上,这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啊,这是梦啊!如今这个教育环境,有这学校诞生的土壤吗?段天很早就想到现实残酷性,他有一种难以一抒壮志的郁闷。
回到学校的段天已是晚上十点,林晓已从超市下班回来了,段天迫不及待地向他讲述他今天的遭遇。
林晓静静地听着,等听到“农村包围城市”的说法时,眉毛一挑,他立刻联想到横山目前正酝酿的一场来自房地产的风暴,现在,他有足够的信心阻击这场来自外来势力对家乡人民的变相盘剥。
是的,在林晓看来,那就是一场盘剥,是圈钱!虽然他也处在这个行业,但他最不屑的就是这种行为,那种把当地老百姓一辈子的积蓄都圈过来的行为实在是一种罪过。
林晓有他自己的经济哲学,一个社会的暴利行业主要集中像房地产这样的行业的话,那么整个社会是缺乏创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