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做了什么噩梦般。
在安置扶月上床前,季玉泽已帮她换了一身衣裳,是新买的荷花百水裙,很合身,不松不紧。
粉色腰带系细腰上,稀稀松松地耷拉着,结了一个极好看的结。
来途雨水冲刷过扶月的脸,现下看着干干净净,眉不描而黛。
只那唇略失色。
季玉泽拂过她似蝴蝶般的睫毛,扫过掌心,一点痒,指尖于五官流连,最终落到唇上,沿着轮廓轻划。
其实并不是没见过比扶月更好看的女子,但不知为何就想让她当自己的画纸。
轻笑一声。
不行了。
还是取皮当画纸罢,太不乖了,本来还打算改变主意的。
月娘好像跟小白没什么区别,之前分明想给它一次机会的,但把小白从缸里取出来后,它还是不知悔改。
就在他去取食,准备喂它时,又逃了。
季玉泽不懂,为什么?小白前一脚才拱完自己,下一秒又故技重施。
真坏,总是骗他。
幸亏,后来找到了,不然小白就尸骨无存了。虽说还是晚了一步,它被季府养的狗咬断了脖子,血染红雪白的绒毛。
死了。
呐,真惨。
幸运的是,狗还没来得吃掉小白,它还是被自己拿回来,弄成一道平常的菜。
连小秦都看不出那是曾经的小白。
他一口一口地咀嚼,小白一点一点地入了身体。
还有,差一点、差一点便也拿不到小白的毛制笔了。
狗也有责任,它不该逾越、掺合进小白和他的事中来,必须得受到惩罚。
于是季玉泽拿东西绑住狗,继而固定住它的嘴巴,再用东西将它曾撕咬过小白的牙齿一颗一颗地拔开。
那个时候,狗流的血貌似比小白死时还多。
对外说,小白是饿死的,它也只能是饿死,因为它是他的,不是饿死,那就只能死在他手上。
所以小白是饿死的。
不再想往事,季玉泽侧头,看向新买回来的脂粉,直起身子,行到那里。
取一盒唇脂,再回床榻边坐下,两指轻扭两下,打开盖子,指尖勾起一点唇脂,抹在扶月唇瓣。
这张画纸,是他最喜欢的。
想让扶月在最好的状态下被扒皮,小心点,割得完整些,这样以后画出的东西肯定很生动。
画纸不会自个儿长腿跑了。
季玉泽倾身过去,弯腰,上身悬在她上方,手往她脑袋下的枕头伸,缓缓地掏出一把匕首。
拇指和食指把住匕柄,一寸一寸地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