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需得有头有尾。
这倒不是怕人闲话。
主要是做事做一半不是苏宁安的风格,既然是来完成任务,解决清水河异变这件事,源头虽然解决了,但是,因此而造成的隐患却还存在,不能丢下不管。
这一次,闲杂人等便被驱离。
张天明和自家的法师负责带路,那七个家族的成员有代表跟随,毕竟,被封印在义庄的那些邪祟原本是七家的成员,他们不可能置之不理。
义庄距离清水河有段距离。
都是武者,脚程很快,路上也就没花多少时间。
一路上,张天明端着架子,没怎么说话,交谈主要是在张家的那个法师丹秋生和苏宁安之间。
苏宁安只有十六岁,再是成熟,面貌也显得青涩。
其实,对于他长宁观的身份,张天明等人是有着怀疑的,毕竟,这样年轻的法师,哪怕是长宁观,也不可能让他单独前来,哪怕人不可貌相,还是太年轻了。
一般情况,都应该是黑袍法师前来,像苏宁安这样的灰袍小道士多是辅助。
难道,长宁观损失惨重那件事是真的?
现如今,只能由这些小辈出头。
这小子说他解决了七锦宝鱼的诡变,真的如此?
会不会是说大话?
所以,一路上丹秋生都在打探苏宁安的底细,问他师承,问他经历。
张天明之所以没说话,无非是端着先天强者的架子。
一般情况下,道门的黑袍和先天武者是一个等级的存在,实力有所不同,也不过是擅长某方面和不擅长某方面的区别。
虽然,苏宁安解决了七锦宝鱼的诡变。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不代表自家需要向这小子低头,不过是一个灰袍小子。
若生死厮杀,必定不是自家对手。
不多会,一行人便来到了义庄。
只不过,其他人都被远远地赶开,距离义庄足有两三里,便不许他们靠近。
邪祟被封印在义庄,义庄内原有的人也就被迁走,不仅走,就连家禽牲畜这些都迁移了出去,此地,已经被化成禁地,有武者在外围看守。
不过,倒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苏道长,我请了几个同门前来诛邪,他们现在正在义庄,只是,忙活了两日,依旧一筹莫展,没得了法子,解决不了那几个邪祟,这不,只好硬着头皮请道长前来……”
“道长乃是道门高弟,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七锦宝鱼的诡变,这几个邪祟,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苏宁安看了丹秋生一眼。
“十拿九稳谈不上,先看看,试一试吧……”
之后,他就和丹秋生一起朝义庄走去。
张天明并未跟随,而是留在了警戒线外。
他是武者,只是不惧一般邪祟的污染侵袭,没有法术,也就不擅长解决那些邪祟,跟着去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坐镇在此,防止意外情况出现。
义庄远离人居,也远离官道。
它坐落在一处小山坳内,从官道上有专门的岔路通往那里,路是土路,别说马驰驴奔,人若是速度快了一些,也会引起一片烟尘,在后面的人就有福了,一口土。
大部分地方的义庄,布局大抵相同,背后多半有着小山岗,或松,或槐。
山岗一侧背阴处多是坟场,有着一些坟墓,多是在义庄放置许久没有家人收拣,由义庄出钱下葬的外乡人,无名尸,以及绝户的孤寡老人。
哪怕是下午,哪怕烈日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