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暗了下来,重涛翻了个身,面对墙壁,懒得看那都躺下了还在凹姿势的风骚孔雀。
说实在的,话都到这份上了,也让重涛不得不正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虽然他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妹子,但是却又不讨厌恒昱祺的搂抱亲吻。他觉得自己正处在要弯不弯的程度,或许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个喜欢他的大妹子就能让他直回来,可是这个世代,妹子们平时足不出户,十四五就婚配嫁娶,让他一个同样也很少出门的弱秀才根本看不到什么妹子,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会对一个十四五的妹子起什么想要搞对象的心情。
想一想都觉得很扯好吗?
对他来说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培养之后才知道适合不适合婚姻,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了跟妹子培养感情的机会。
也许,这就是命……吧?
恒昱祺凹了会儿姿势发现没有被关注,于是开始自力更生,伸出胳膊搂住对方的细腰,揽在自己怀中。
若是平时,重涛一准儿会拍开他,如今话都说开了,他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亲都亲了,搂个腰算什么?
暖玉温香在怀,恒昱祺激动的浑身发硬,某个地方更是挑起一杆长枪,恨不得立刻逞一下威风。
重涛被戳的嘴角抽搐,默默地从枕头下面掏出恒昱祺当初送给他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在黑暗中闪了闪,对方立马老实了。
“睡觉睡觉,赶紧休息吧。”恒昱祺苦笑着往后缩了缩,捂住自己尴尬的地方,心想这特么的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过就算是难受,他心中也幸福的噗噗冒泡。
相对于他们一夜温情,府衙却一夜没有安静下来。
这一晚上,刘知府派出府兵,与云当家家中武士一起进行全城搜捕,用这次刺杀的借口,抓了一部分让他们一直看不顺眼的人。
待到第二天清晨,城中戒备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程度,就连平时出来的小摊贩也都消失了大半。
唐八来禀报消息的时候,恒昱祺正在给重涛梳头。他现在爱死了这件事,丰厚如锦缎的长发在他指尖流动,让他简直爱不释手。
“被抓的都有谁?”恒昱祺给重涛的发髻上插上簪子,左看右看了半天,才心满意足。
“城中盐商,米商,还有城外的马商,书画铺子的老板,以及一些小贩。”
“没有书生?”
“没有书生。”
“这老匹夫倒是会做事,”恒昱祺冷笑道:“他这是怕动了书生会被天下书生口诛笔伐,但是商贩就不同了。书生与商贩之间本身就有摩擦,若是在扣个黑商贪商的帽子,那些书生怕是要写文夸耀了。”
“刘知府的岳家是朝中礼部尚书,但是他妻子命薄,剩下一子便撒手而去。那刘知府从此就并未再娶,甚至也不纳妾。当初来安城这边任职之时不过就是安城旁边县城的一个七品县令,之后在老尚书操作下当了知府,一坐就是十多年没动地方。他那独子现今在老尚书手下抚养,有一未婚妻是晋国府老国公的嫡孙女。”唐八已经把这刘知府里里外外子孙八代都查出来了,然后一一告知。
盐商,米商,马商,书商。这几种商贾几乎掌控了整个安城的生活命脉,怕是刘知府那老匹夫已经惦念许久了。当然,这其中也一定有这几家并不愿听从刘知府指使,所以才导致今日之灾。
“还有,那人说……想见大人您一面。”唐八又道。
“那人?可是昨天晚上行刺的那人?”重涛问道。
“正是那人,而且也确实与屠龙会相关,属下在他肩膀上看到了屠龙会的印记。”唐八道。
“昨天那刘知府遇刺,本来我还想看看他肩膀上是否有印记,但是刘知府被人围住,未能看到。”重涛遗憾的说。
“早晚会有机会……有人来了。”恒昱祺突然道。
“小九,你家主子起床没有呢?”是薛映湖的声音。
“刚起,薛公子怎么亲自来送早饭了?容小的先去禀告一声。”唐九笑嘻嘻的,一副讨喜的模样,说完便转身往屋里走。
“主子,薛公子来了,还带了昨天那个小丫头一起。”唐九进门,低声道。他现在不太愿意近身伺候主子了,原因无他,就觉得这重秀才配不上主子,每日见主子对他百般的好,心中就十分不舒爽。
这件事唐八也说过他好多次了,但是仍旧没用,他觉得自家主子就算娶个一品大员的掌上明珠都不为过,怎么就被这个软弱秀才迷了心智。
唐八见他执迷不悟,最终也只能替换了他近身伺候的差事,让他去守门了。
“快请进来。”重涛连忙起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