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覃初柳便壮了壮胆子,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老爷爷,你也给我看看。”
老头儿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这才仔仔细细地端详起覃初柳来,好半晌之后,他才“咦”了一声,引得覃初柳和傻蛋都好奇地看向他。
“小姑娘面向甚奇,乍看还不觉得,越看越让人心惊啊。”老头儿说的玄而又玄,覃初柳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莫非他看出她的来了?她有些后悔,刚刚就不应该欠儿欠儿的让老头儿给她看。
“怎么个心惊法?”傻蛋突然冷声问道。
老头儿又上上下下看了几眼,捋了捋洁白的胡须,“不好说,我得给小姑娘摸摸骨才能断言。”
摸骨?一般不是盲人算命才会摸骨的吗?
覃初柳心中生疑,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我看还是算了吧,命由天定,就算是摸出了什么,这日子不也还是要一天一天过下去吗。”
“嗯,小姑娘说的在理”,老头儿捻着胡须点点头,“好些人就是看不透这点,才会执着,才会迷失啊。”说着,眼睛还往傻蛋的身上瞟了几眼。
傻蛋佯装没看见,霍然站起身来走回了屋,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还把元娘和梅婆子他们都叫了出来。
覃初柳暗骂傻蛋大嘴巴,比安冬青还大嘴巴,这时候把元娘他们叫出来不是添乱吗。
若这老头儿说的都是好话还好,若是说什么有灾有难的,元娘他们不得跟着干着急。
果然,听老头儿说覃初柳面相奇特,要摸骨才能算的精准的时候,元娘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柳柳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跟着我们受了不少苦,这要是知道症结在哪里了,以后也要有个应对不是?”元娘如是说。
梅婆子和戚老头儿连连点头。
覃初柳挣扎,“我哪里受苦了?咱们生活的不是挺好?”
她刚说完,元娘的大手就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哪里好了,哪里好了?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去年还伤了头,差点没傻了,后来又出了这么些事儿,你说哪好了?”
覃初柳感觉,若是她再说“挺好”,元娘保准跟她急,于是乎,她只得任由那老头儿摸骨了。
这老头儿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在她的脸上摸了一会儿,连耳朵都没放过,然后沿着脖颈渐渐向下,向下……
覃初柳在心里默默念叨,他要是再敢往下,她就一巴掌挥过去,管他年纪有多大,想在她身上吃豆腐,那就是找抽,虽然她身上好像也没啥豆腐好吃。
还好,那老头的手摸到锁骨的位置后,忽然拐了弯儿,顺着肩膀往下摸了。
“唉,老大爷,您可悠着点,我闺女右边胳膊伤了,大夫说碰不得。”元娘见老头儿的手摸上了覃初柳的胳膊,赶紧出言提醒。
老头儿点了点头,两只手却都落在了右胳膊上,从上到下摸了好几遍,虽然动作很轻,覃初柳还是觉得怪异的很。
终于,右边胳膊摸过了,左边胳膊也摸了两下,老头儿这才放手,“不错,小姑娘是个好命的!”
元娘几个都松了口气,“好在什么地方?姻缘咋样?”梅婆子抢先问道。
覃初柳无语,她才十岁就问姻缘是不是早了点儿。
老头儿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地道,“姻缘全看小姑娘自己,若是你想要,”指了指天,“一步登天也不是不能。若是不想,也自会有好姻缘。”
“天”这个词有些敏|感,覃初柳可不敢往那方面想,就是元娘他们,想到的也不过是身份地位高过他们的人家。
只要姻缘是好的,元娘几个就高兴,非要留老头儿吃饭,老头儿说什么也不肯,又喝了两盏茶就走了。
老头儿走后,元娘他们喜滋滋地说起刚才老头儿算卦的事儿来,梅婆子突然一拍大腿,“哎呀,这样神仙般的老人家,说不准是什么世外高人隐士呢,今日能让柳柳碰到,真是好运气。只可惜啊,咱们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覃初柳这才惊觉,好似,她真的没问过那老头儿的姓名……
说起来,老头儿不过是个过客,却对覃初柳一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有好的影响,自然也有坏的影响。
好的影响不必说,元娘他们的心情都特别好,每天脸上都挂着笑。
不好的影响吗,自然是梅婆子和元娘的夜间谈话,无论从什么话题开始的,最后总能落到覃初柳的婚事上,就好象她明天就要嫁人了似的。
覃初柳烦不胜烦,下学了也不愿回家,缩在学堂里面看书躲清静。
她的脚已经好了,可是傻蛋依然每天在下学的时间来接她,她说了几次他不听,她也就不管他了。
开始他只在门外站着等,覃初柳怕他冷,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