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婶子已经答应了啊。”安冬青心里有些没底,只小心翼翼地回道。
安禄一拍桌子,吓了安冬青一跳,继而就听安禄愤愤道,“家里男人说的算,什么时候要她做主了!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出去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安冬青咽了咽口水,稳了稳心神,这才道,“那话说的是城里的人家,咱们种地的可不讲究这么多。那农忙的时候,谁家媳妇不上地干活,要是都在家相夫教子了,男人在外面不得累死!”
说完,安冬青也觉得自己说的十分有道理,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村里的媳妇有几个不下地干活的,就是不下地,去大河那边洗个衣裳,还有挖地环,那不也算出门。
安禄被呛了回来,很是不悦,又拿出了他当年做里正时候的霸道手段,“我不管那许多,总之,我说不行就不行。杨氏是我媳妇,我说了算!”
说完之后,还不等安冬青想到新说辞他已经甩甩手走了。
安冬青瞬时一个头两个大。杨氏还没当上女管事呢,就生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安冬青又去了安禄家里几次,安禄都闭门不见,后来,安冬青请出了族老,让族老们去劝,效果也没有多好。
眼见安冬青又急出了一嘴大泡,覃初柳实在看不下去,想来想去,最后问安冬青,“这几日你见过大宝奶奶没有,安禄不同意,她也就算了?”
安冬青叹气,“我哪里能见到,人家根本连大门都不让我进。我让我媳妇和我娘去了,也没见到人。”
覃初柳想到杨氏的性子,指定不是能够任安禄随意摆布的,安禄把外面守得这样严实,指定是他自己没劝动杨氏回心转意。
这样想着,覃初柳一颗心放下了大半。对安冬青道,“大人不行,那就派孩子去啊。南烛和紫苏多和大宝走动走动,去他家玩玩也挺好。”
安冬青眼睛一亮,眼睛在覃初柳身上打量了好几圈儿,最后道,“柳柳说的是!不过,紫苏和南烛办事我不大放心,不如你跟他们一起,他们负责对付其他人,你只要与婶子说上话就好了!”
覃初柳想了一下,村里选女管事的主意是她出的,也是她提议选杨氏的,这个时候遇到了困难,她若是撒手不管,也太不仗义!
点头,“好,大宝上午要去学堂上课,我们下午去找他!”
当天下午,覃初柳与南烛、紫苏果真一起去了安禄家里。
毕竟是三个半大的孩子,安禄也不好往外撵,只是看到覃初柳的时候,脸色格外的黑沉,倒是覃初柳,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对着安禄十分天真地,像最开始那样,唤了一声“里正”。
安禄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一甩袖子就走了。
走了更好,更方便他们行事。
此时安大宝正在大宝娘的监督下写字,他们进去的时候,大宝着实下了一跳,手下一个不稳,笔就戳到了纸上,已经写好的半页字就这样废。
安大宝想哭。
覃初柳过去一看,嘿嘿笑了,安大宝写的,可不就是老早前她惩罚安大宝留下的作业吗。没想到时隔一年多,这个安大宝竟然还没抄完!
大宝娘虽然因为早前的事情对覃初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却也知道覃初柳他们课业好,多让他们指导指导自家儿子总是没有坏处!
所以,大宝娘只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只把空间留给了四个人。
大宝有些局促,他从小就有些憷南烛,现在南烛长高了,也更加壮实,不像他,还是又矮又胖,他心里就更加害怕了。
四个人都沉默不语,覃初柳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指挥道,“南烛,你陪着大宝读会儿书,他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教教他。我还是第一次来大宝家呢,让紫苏陪我出去看一看。”
说完,直接拉着紫苏出去了。
身后大宝怯怯道,“什么第一次来,小的时候来过好几次,脑子果然摔坏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南烛冷冽的眼神吓住了,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低头写字。
另一边,覃初柳拉着紫苏出了大宝的房间,悄悄去了杨氏的房间。
杨氏性子寡淡,已经和安禄分居多年,他们两个,一个住在正房,一个住在东厢的小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