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覃初柳就在和安冬青商量着在村里开医馆的事情。其实也不算是开医馆,就是由村里给大夫发工钱,让大夫免费给村里人看病,药也由村里出资采购,这样村里的百姓就能省下一笔看病的银钱了。
医馆的地点安冬青也定下来了,就在早前盖的房子里,那里面有好几个隔间儿,分出来一个隔间看诊,一个隔间抓药正好,还省了重新起房子的钱了。
他们想了各种各样可能遇到的困难,唯独没想到请大夫成了最大的难题。
“我原以为爷爷肯定会同意,现下医馆都收拾好了,连常用的药材我都采买回来了,难道真的要从外面请个大夫回来?”安冬青言语里有对安广荣的不满。
覃初柳劝解了安冬青几句,最后道,“紫苏不是也学了好些年医术,且她还认字,去镇上买些医书来看看,先让她在医馆里做堂咋样?”
安冬青想也么没想便摇了头,“这可不行,先不说紫苏学医不精,再就是她这个年纪也没人敢找她看病啊。若是南烛说不准还能好些,他毕竟在镇上跟着大夫学了……”
说到这里,覃初柳和安冬青安静都是一亮,显然他们想到了一起去。
“上次南烛回来,直说华老大夫夸奖他有悟性,不出一年就能出师。”安冬青拍着手兴奋地说道,“这样算来,南烛明年春就能学成了。”
太好了,若是让南烛来坐堂,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表舅舅,那南烛回来之前,找谁来坐堂?”覃初柳问道。
安冬青兴奋的表情立时消失不见,苦恼地挠了挠脑袋,无奈地看着覃初柳,“柳柳,要不你去找我爷爷说说咋样?我惹他生气了他直接拿鞋底子削我,若是你,他定然不会这样。”
覃初柳看着安冬青憋红的脸,很不厚道的笑了。
“好,我这就去说。”覃初柳应道。
去到安冬青家的时候,紫苏正在院子里的阴凉处看书,看的十分入迷,连覃初柳进来了都不知道。
覃初柳绕到她身后,俯身去瞧她看的书,她看的书页的内容是讲妇女宫寒之症如何调理。
覃初柳心中一动,动手抢过紫苏手里的书,看封面上的书名《女科要诀》,可不就是一本专门讲妇科病的书吗。
“紫苏……”
“柳柳”,紫苏羞赧地抢回书,“你来了怎么也不说句话,要吓死我不成!”
沈致远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紫苏自那日哭过之后,就好了许多,至少在外人面前是挺好。
覃初柳斜着眼睛别有深意地看着紫苏,直看得紫苏浑身不自在,最后她干脆把书往石桌上一摔,恼道,“你看什么看?我想专门看女科病不成?”
成,太成了!
“紫苏,若是你让去村里的医馆专门看女科,你可愿意?”覃初柳有些兴奋地道。
这个时候男女毕竟有别,若是能有个女大夫专门给女人看病,那绝对是全村女人的福音。
紫苏斜睨了覃初柳一眼,重重哼了一声重新坐下,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当我没事看这些书干啥?不就是为了去医馆!”
早前她看到覃初柳写的那些计划的时候,心里便有了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没找到好时机说罢了。
“啊,你竟然早就想好了!”覃初柳高兴的一把从背后圈住紫苏,抱着她晃悠了好几下才放开,“你也太坏了,连你爹都不告诉。我刚才还提议让你坐堂呢,你爹没同意,若是只让你看女科,你爹指定没话说了。”
紫苏看着覃初柳难得有这样的失态模样,也跟着笑了。
覃初柳要替紫苏去和安冬青说看女科的事情,紫苏却拦住了她,“我是他亲闺女还是你是她亲闺女啊,这样的事我自己不能说?”
说完,紫苏还送给她一个大白眼。
覃初柳拍了拍额头,“自然你是表舅舅的亲闺女,是我一时高兴竟然忘了这茬。”
紫苏拉着覃初柳亲亲热热地聊了很久,直到傍黑天高氏和小高氏从制衣作坊回来,覃初柳才惊觉自己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紫苏帮覃初柳把安广荣请到厅堂。
安广荣见到覃初柳没啥好脸色,显然是还记得她上次因为紫苏和南烛与他谈话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