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劝着柳柳吃点东西,她今天还啥都没吃”,元娘叹息着交待贺拔瑾瑜。
贺拔瑾瑜点点头,“您放心”。
他进到屋子里的时候,覃初柳正盯着眼前的饭菜发呆。
“柳柳,趁热吃些吧”,贺拔瑾瑜坐到她身边,放柔了声音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一辈子这样,谷良也回不来。”
好半晌,覃初柳才幽幽说道,“谷良不挑食,每次吃饭,我都把我不爱吃的菜放到谷良那一边,不管是什么,他都能吃得很香。这个菜我就不爱吃,可是……”
说着,覃初柳的眼圈儿又红了。
贺拔瑾瑜把那道菜拿到自己身前,“以后,你不爱吃什么,就放到我这边,我吃,我也不挑食。”
覃初柳抬头看了贺拔瑾瑜一眼,没有说话,却默默吃了起来。
她吃的第一口菜,便是那道她不爱吃的菜。
贺拔瑾瑜深潭一样的眼眸渐渐眯起,看着覃初柳的目光更加深邃,脸上的表情也冷凝起来。
等覃初柳吃完,贺拔瑾瑜也恢复了刚刚面无表情的样子。
“柳柳,谷良的事情,你是打算自己亲自处理,还是我来处理?”贺拔瑾瑜盯视着覃初柳微垂的眼眸,问道。
“我自己处理!”覃初柳想也不想地回道,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要你帮忙。”
那一晚的事情太过蹊跷。先是傍晚十分敲门引她出去的小丫头,然后是隼莫名其妙地中了毒,再然后,便是那四个突然闯入的贼人。
那四个人被抓之后,有两个人押送去官衙的时候自尽身亡,还有一个在行刑逼供的时候被活活打死,现下,活着的也只剩下一个了。
剩下的一个也是个硬气的,无论怎么拷打,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官府的人又担心把人打死,已经没了主意。
她已经颓废了这么多天,不能再颓废下去了,若是等最后一个知情人也死了,这件事到最后只怕就查不出最后的真凶。
那这样,谷良岂不是枉死,她还有什么颜面说谷良是她的家人,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现在依然一蹶不振的冬霜。
“好”,贺拔瑾瑜直接回道,“我会陪着你,一直到你离开京城。”
覃初柳很感动,看着贺拔瑾瑜却问道,“辽河郡怎么办?”
“辽河郡与你相比,自然是你更重要!”贺拔瑾瑜淡淡地说道。
明明是很动心的情话,他淡淡地说出口,却好似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似的。
覃初柳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她知道贺拔瑾瑜说的是真话。
她写信去求助,本来只是想让诸葛尔过来看看谷良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贺拔瑾瑜亲自带着诸葛尔过来的。
诸葛尔本不想坏了规矩,却不知道贺拔瑾瑜又和他承诺了什么,他这才同意来京城。
虽然最后谷良还是没有被救回来,但是他答应诸葛尔的事情依然要办到。
还有一点覃初柳也不清楚,诸葛尔为什么要给大周皇帝看病。据诸葛尔自己说,以大周皇帝的身体状况,再加上他开出的药剂调理,至少还能活十五年。
他们为什么要关心这些,大周皇帝能活多少年,与辽河郡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自谷良的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连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都没有管好,哪里还有心力去管别的事情,更不要说这样的国与国之间的大事。
之后,贺拔瑾瑜又陪覃初柳待了一会儿,眼见天色见沉,便告辞回了京城。
他现下住在京城的使馆里,大周朝有专门的官员陪同接待,他若是不与那官员报备,是不能在京城随意走动的。
像这样每日都出京来看她,他已经动用了不少手段了。
送走贺拔瑾瑜之后,覃初柳去找了冬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