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安慰,以及“我们”这个词,令我觉得好受了一点。无论如何,现在比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好多了。那会儿,我连面前盛满水的桶里放了一条鱼还是一块石头都分不出。而且,那时候,我只有一个人。
尤里愉快地解下了老鼠,给它松绑,把它放到了地上,还朝它摆摆手:“嘿,你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拜拜。”
老鼠“嗖”一下消失在草丛深处。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没等我们有空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从老鼠消失的方向,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声音。两人扭头望去,只见长草像水一样朝两边排开,声响越来越近。不一会,一双混浊的、充血发红的眼睛,出现了。
它隔着最后几根杂草和灌木,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本能地朝着那双眼睛后的“水泵”扔过去一个寒冰箭。
这激怒了它。它刨了一下地,喷着粗气,猛然冲了出来。
尤里大喊一声:“闪开!”摘下背上的盾牌迎了上去。
我连忙照做,躲到树后。那边尤里和红眼睛的袭击者已经只有七八米距离了。他没有拔出短剑,而是双手举着盾牌,弯低身子在原地等着。
就在我担心他会和那头野兽撞个结实的时候,尤里一侧身挪了一步,同时狠狠挥出盾牌。
“砰”地一下,红眼睛被尤里借势一送,又向前冲出十来米才刹住车。它转过身,甩甩脑袋,又朝这边再次发起冲锋。然而跑出四五米,它忽然“咕咚”一头栽倒,抽搐几下,就没了声响。
我正要扔出第二枚寒冰箭,见状不由一愣。
尤里也愣了一下,而后他松了口气,盾牌往脚边一放,站直身体,看看地上,又看看面前的猎物,笑了:“它的血流完了。”
的确,从草丛那里,到尤里面前,撒了一地的鲜血。而地上的野兽,在下颚后方,脖子那里,有一个深深的、可怕的伤口,还在朝外面流淌着鲜血,只是已经不多。
到这时,心情放松,我才有时间看清楚,袭击者是一头野猪。因为身上蹭了不少树脂,好像穿了一件盔甲似的,模样有些怪。
——野猪?!
尤里挠挠头,走过去,用脚尖推了推地上的倒霉蛋:“这是野猪吗?应该是吧?没错啊……那么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头,是什么东西?”
是啊,我们在土坡上看到的那头,身子足足比这头长了一半还多。换算成立方,体积和体重大概会是四倍左右。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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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连野猪的标准体型都不知道的菜鸟猎户,吃了一点干粮,又弄了一头野猪——当然是小巧玲珑型的——和几只兔子,看看天色不早,决定朝回走。
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
嗯?这个水泵的形状和大小……
——是兔子!
习惯成自然,我打猎正上瘾呢。立即手腕一甩,一枚寒冰箭“嗖”一下飞了出去。
“真浪费。”尤里放下东西,钻进草丛,捡起第六只倒霉的野兔,然后捏着它的长耳朵,在我面前晃悠,“嘿,我说,你就不能用小一点的寒冰箭吗?兔子一共也才这么丁点个儿,穿个大洞,去掉一半。多可惜啊!”
我让开一点,躲开那具插着一根冰凌的小小的尸体,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次我尽量。”
“下次、下次……都五六次了。”尤里嘟囔着,把野兔扔到它命运相仿的同类身旁,重新拖起地上的木筏,继续前走。
前面就是一个小沟坎,尤里拉紧木筏另一端的绳子,吸口气蓄了点力,拎起木筏,蓦地一甩,甩得木筏飞到了沟对岸。尤里随后跨了过去,继续拉着往前走。
我怀着崇拜的心情,紧跟着跳过去。
我试过了,虽然用树枝和草绳编成了木筏,但是野猪足有一百三五十斤一头,两头往上一搁,我根本就拖不动,相信乔治,还有维克,也都拖不动。何况森林里地面不平,大多数地方倒要提着走。
所以嘛,尤里虽然吃得很多,但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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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道上坡,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坡后闪金镇的屋子尖了。
“饿死我了,终于到镇子了。我想要一盘烤肉。野猪给法雷,留两只兔子给我?”
“好的。我只要一条后腿。嗯,烤后腿。加一杯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