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模样,我的头皮瞬间一麻……
怎地,这么的巧啊?
这胡七爷难不成又是个大熟人,连我的自己都这么熟悉?
我正诧异着呢,却见胡七爷的眼底忽然一冷,竟然直接动手,将我刻在这扇门上的字迹抹去……
“字写的真丑。”
“诗也写的一般。”
“既入了尘世,又何必梦染青山?”
“几许清风,又能带上多少柔情?”
“非要执迷不悟,自然跳不出如梦如幻的困局。”
他厌厌地鄙夷着,像是和曾经刻下这行字的我,有着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只差没骂出一个蠢字了。
我见他这么埋汰,自是心有不甘,赶忙问他:“这字明明写的就很好,诗也很有韵味,你有必要带那么大的偏见,非得将它贬得一文不值吗?”
胡七爷这次终于转过了头,用那看不出喜怒的目光,轻轻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里夹着微怒与嘲意,身上散发着的冷气,更把我吓得浑身一颤,赶忙给他赔笑地求饶道:“那……那啥,我见识浅,肯定不如七爷您慧眼识金,七爷您……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胡七爷并未收回冷视我的目光,紧抿着薄唇,这副阴晴不定的样子,就像个翻脸无情的定时炸弹。
我被他弄得忽然都有些怕了。
是真的害怕和他走得这么近,万一哪里说错一句话,他这千年老妖怪,直接把我噶了怎么办。
“柳无生。”他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七……七爷?”我低着头,讨好地抬起眼看着他。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厌厌地收回目光,继续盯住了我一句:“跟紧我。”
???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却见跟在他身后的那三只小狐狸,竟然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他们虽没说点什么,可那眼里的意思,就好像在说……
七爷从未对一个外人脾气这么好过,如今对我这样,实在是稀奇得连他们三个都看不明白了。
胡七爷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眼前的巨大石门。
只听“轰”的一声响起,石门打开瞬间,带出一阵巨大的尘土,直至尘土消失之后,一个透着死气的庞大地宫,立马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座地宫,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被正中央的一条三四十米长的司马道一分为二。
司马道上刻着精美的图腾,上面落下的灰尘,出现了不少零零散散的脚印,有新有旧,显然是这些年里,进入地宫的人踩踏后留下来的痕迹。
而这司马道的两边,伫立着二十多座几米高的石像,刻着的图案,像是一只只上古神兽一样,我虽认不出来,却能感受到神像带来的威严和气派。
神像后方的那两片空地,则放着密密麻麻,至少上百具石棺,每具石棺上的图案各有不同,却又给人一种神秘的压迫。
在那石棺之上,还点着一盏泛着绿光的油灯,幽幽地照亮着整座地宫,随着地宫的阴风轻轻拂过,就像有什么人影,在这周围飘来飘去,无形地恐吓着我们每一个人。
更诡异的是,外面那样平平无奇,都能留下尸体和打斗的痕迹,这里除了些许密麻的脚印之外,干净得出奇,根本没有一点被人破坏过的痕迹。
这……
这不应该啊。
难道这里没有机关的吗?
饶是我行我素的胡七爷见了此情此景,都没急着进去,而是微微侧过头来,问我:“现在是几点?”
我身上没有手机,赶忙看了黄老头一眼。
“下……下午四点一刻,还是申时,外面还没到日落。”黄老头颤抖着回道。
“这个墓里的阵法,是按照八门五行所排列,根据十二时辰来变幻的。”
“现在是申时,属金,等着我们的要么是生门,要么是惊门……”胡七爷轻眯着眼,小声地在那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