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全部说完之后,这才解开了陈家伙计身上的其中一个穴位。
我本以为,做为一个市侩的正常人来说,就算他再热心肠,再心怀善念,大概率也不会卷入这种,明知危险难以脱身的局势之中。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陈家伙计竟然万般激动地对无名开口说:“第二个!第二个,我选第二个!!!”
“在我三岁的时候,我娘就是被村里的脏东西勾了魂,给害死在的坟头上,我自幼就很痛恨这些不干人事,在背地里搞坏的脏东西,想去道观和庙里学艺,又因为资质愚钝,没有师父愿意收留我。”
“后来我到陈家当学徒打杂,也是为了学习一些这方面的本事,虽然陈家的一些绝活不教给像我这样的外人,但我也算有些收获,已经很满足了!”
陈家伙计的眼中满是赤诚,与那只有真心实意才能散发出来的热血之意。
无名见到他这副模样,似乎有些心软,犹豫再三后,才对他提醒道:“小伙计,你是一个好人,本该去过自己那安生的小日子……”
“所以,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就现在站在那个灵堂前,披麻戴孝正在哭丧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活人,更没有一个是善茬,你一旦插手这些因果,很有可能会死的!”
“虽然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量保护好你的性命,但有些意外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陈家伙计似乎是在自己决定的时候,早就已经将那些利弊想了个清楚。
以至于在无名话音落下后,他竟急匆匆地抢话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就是一个死字嘛!”
“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平日里在那小铺子里生活,也算个安分守己的人,都能被这些恶人盯上,我反正不起眼的小人物一个,贱命一条罢了,若是能够从这些脏东西手下救人,也算没有白活一次!”
陈家伙计都这么说了,无名似乎也不好再说什么,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好几下,摸出了一张被黑乎乎的羊皮纸包着,似乎是他看家底的玩意儿,递到了陈家伙计的手里。
“这是一张跟了我很多年的紫符,是很多年前,由一位修为极高的天师所赠,具体能有多大的威力,我没试过,也无法预知,但是……”
“但是你若是因此遇到什么情况,你就把外面那张羊皮纸撕开,将紫符贴在胸口,至少能保你四个小时之内,不被任何邪祟近身,能让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保下一条性命!”
陈家伙计从小到大,似乎一直都是人群里的边缘人物,从未被人正眼瞧过,更没被人怎样珍视的对待。
如今他愿意介入这趟因果,无名竟也念及这份善意,将这么珍贵的一件宝贝交到了他的手里,他激动得泪眼汪汪,好似都要哭了出来。
然,无名性情淡漠,早就习惯躲避世人的所有情绪,竟在陈家伙计的那份感动开口之前,直接对其泼了一大盆冷水。
“好了,该说的该做的,也都说完做完了,咱们接下来还是聊点正事儿吧。”
“现在距离子时结束,也没剩多少时间了,我是真的害怕,他们现在找这群假和尚过来念经,是在举行某种很隐秘的仪式,从而夺走她的性命。”
“小伙计,你对于这个场子,还有那些干白事儿的习俗非常熟悉,你有没有什么不打草惊蛇,又能阻碍他们的法子,让他们这仪式进行不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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