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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第2页)

如果他们二人真的尽全力帮助叱落轩,只怕就算曲椋风右臂尚在,相职依然,也难有扭转乾坤之力。

“你……是什么时候入轩的?”试探着问了一句,洛河微微皱起了眉头。

莫言头也未回,答道:“比你早半个月,你来时我已经被排到天权办事,所以没有在轩里见到面。”

洛河闻言又是一抖,原来在天权的相遇已经是安排好的!她心下一冷,只觉得有些颓然。她固知柳玉寒用人精巧,常常谜套谜,圈套圈,精于计算利弊加以利用,她却从没有想到连自己也是柳玉寒手下的一步棋,被他千算万算,步步走的都是安排好的已知之路——还有多少东西是假的?还有多少巧合是被安排好的?想到天权的山坡上她和莫言的重逢,想到隧道里他为了救她挨的爪伤,之前的感动荡然无存,她现在只觉得全身发冷,再也不敢相信什么。

“轩主就在上面,我不上去了。”莫言拍拍她的肩膀,竟然鼓励般的微微一笑。洛河苦笑的望着他,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也只是一枚用以算计的棋子吗?此次柳玉寒要见她,她着实心中没底。

无奈的摇摇头,洛河叹了口气后抬脚走上眼前的小坡。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小路两侧种满了大片的玉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她却无暇欣赏,只是心事重重的向上走,待回过神来,那个月下剪影已经近在眼前……

她停下了脚步,怔怔的望着月影下的柳玉寒。银白色的月光将他的侧脸打磨得更加精致,披散的长发仿佛银丝胜雪,泛着清冷的幽芒。额前美玉在月色朗照下碧色幽幽,衬得他半闭的眸子说不出的懒意和优雅。他就这样负手站在月光下,玄色华服,金钩朱履,站在一片怒放的玉兰之中,华丽异常,却也孤独异常。

洛河从未觉得他如此孤独过,他的身边似乎总是有人陪伴。她望着他,此刻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忧郁的寂寞味道,像是一支孤傲的白梅,总为淡淡的忧愁所萦绕。

正出神,柳玉寒冷冷的眸色流光一转:“出来吧,不要躲躲藏藏。”

洛河闻言便走了出去,安静的立在他面前凝视着他,努力使自己的眼光静若止水。他的目光越发清冷了,但他幽幽的望着她时,眼底燃烧的火焰依然落入了她的眼中。

“受伤了吗?”洛河轻声问。

柳玉寒不答,却是带些讥讽的望着她。她知道他的意思,他的伤不在身上,而在心上……她又何尝不是呢?爱的没有那么深,伤也的确没有他那般痛苦。可背叛的感觉却比被人背叛更加让人痛不欲生,不是被别人折磨,而是自己折磨自己,并在折磨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受三分痛。

见她表情痛苦,柳玉寒极轻极淡的笑了,眸子中竟闪过一丝妖异的光:“你是不是在恨你被我算计了?”

洛河抬头看着他,没有开口。他盯了她一会,突然朗声笑了:“是啊,你是被我算计了。不过幸好我听了姐姐的话,否则,此刻我恐怕已是森森白骨,尸首异处了。”

他话里带着明显的讽刺,洛河却丝毫没有怒意。她果然没有猜错,他能够从曲椋风包围下逃出生天,肯定是有莫言的暗中协助。

“我说过我不会怪你,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洛河的回答很轻,也十分平静。她话音未落,柳玉寒的笑容已经滞在嘴角,化为淡淡的苦涩。

她竟连……一个发泄恨意的去处也不愿给他吗?

夜风四起,玉兰狂涌,洁白饱满的花瓣如漫天大雪,洋洋洒洒地飞舞在晴朗夜空中。月色郎照,那些花瓣显得耀眼非常,四处飞散的雪白瞬间迷朦了两人的眼。他们相隔不过两丈,却已然看不清楚彼此。漫天花舞,宁静美丽,画图难足,他们为飞花轻轻包裹,本应是情深义重,隔花脉脉,此刻却仿佛天人永隔,遥远得再也无法接近彼此的心境。他们曾经也许可以靠得很近,却终因彼此的私心算计错失了彼此,而一旦错失,便总有伤心之人。

看着对面花雨之中沉静的身影,柳玉寒心中的相思竟如杂草一般不可抑制的疯长起来。他想起她深秋院落里灵动的笑靥,那时她可以笑得那么灵敏可人,几乎让人错觉她是个一辈子都只会整蛊别人,永远自得其乐不会吃亏的人。而如今她却沉静若此,短短半年,却仿佛是抛弃了十几年的年华一般,瞬间脱胎换骨。

他是否一开始就错了?柳玉寒这样问自己。是他亲手送她入宫,才使得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虽然同从前一样聪慧机敏,却丧失了当时的锐气,是自己亲手磨灭了她的锐气,她所有的犹豫和摇摆都是为了他和宫中的那个男子,而这让他如今生不如死的局面,竟然是他亲手构造的。难道他最初的利用,真的变成了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江水为谒,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样的誓言,原来竟是因他一念之差毁于一旦。如果一开始他便以心相交,诚心待她,用心护她,她是否就会一直伴着自己,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柳玉寒很像开口问她,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还有什么好追问的呢?一切已成定局,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他自掘坟墓,又自断了退路,将自己逼到如此绝境,不仅不能相濡以沫,竟连相忘于江湖也做不到。他对她有太深刻的爱,又有太刻骨的恨,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几乎将他撕得粉碎,他却不能像从前的自己一样,冷静的找到一个出路。

姐姐说得对,遇见她之后,他忘记了自己。一如自己的父亲见到母亲后,丧失了所有的凌厉和冷酷。他永远也忘不了,寥槿帮他挡下曲椋风那一剑时那种似哭非哭的表情,仿佛是对他和尘世的一番嘲笑,又仿佛是对他的寄托与叮咛……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惘然,惘然,当真是太过惘然啊。他凝视着洛河,不禁悲从中来,化为一抹淡淡的苦笑,消弭于唇边。

洛河怔怔的看着眼前飘飞的玉兰。她所有的智慧都好象随着这夜风飘向了天外,任凭她寻遍了脑中的词汇,也找不到一句话可说。她对柳玉寒有愧,有悲,却全然不知如何说起,所有的一切都在沉默里凝结了。她没有说谎,她真的从未怪过玉寒,她只觉得悲哀,像是孤身一人站在茫茫无际的湖水中,伸手只能握到冰冷的白雾,心中空落落的一片,再也找不到居所可落脚。

她的罪,只怕自己一生也无法原谅。

风渐小,花瓣悠悠的落回地面,铺成一大片柔顺的乳白,在月色下缥缈不可明状。迷蒙人眼的乱花褪出,两人终于又看清了彼此的眼眸,竟然都是一片朦胧,带着微醺的醉意。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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