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忠怒斥:“赵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张辅亦厉声道:“赵王,殿下,你想造反?”
大帐外,朱高燧由几个亲卫扶持站起,发出一阵狂笑。
他没理会他人的质问,而是盯着朱棣,冷冷说道:“父皇,没想到你竟未死,我不得不承认,还是小瞧了朱瞻墉这小子。不过,今日,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死在此地。”
朱棣淡然瞥了朱高燧一眼,轻声道:“是吗?你觉得你能活着离开这个军营吗?看看你的身后吧!”
朱高燧一愣,回头一瞧,顿时窒息。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已站满了京军三营的士兵,就连龙骑军也围了上来。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对大帐内的陈懋挥手道:“父大人,孩儿表现不错吧?您一个眼神,我就明白了,嘿嘿。”
原来,当陈懋带朱瞻墉外出时,虽人未离帐,但在帐外的儿子陈昭却使了个眼色。
陈昭立刻领会,立即去搬救兵了。
再加上,皇帝大帐中传出的枪声,令整个军营中的将士都提高了警觉。
所以,才会有如此多人围在帐外。
陈懋瞪了陈昭一眼,暗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什么话都敢说,回去后定要抽这小子一顿。”
朱高燧对此毫不在意,其实早在得知朱棣未死时,他就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冷笑一声:“父皇,你以为此时,孩儿还会惧怕这些?”
“以我一人的性命,彻底改变大明的格局,其实我也觉得挺好。”
朱棣看着朱高燧,突然叹了口气:“你就真的这么希望我这个老头子死?”
朱高燧仰天笑道:“不错!我真的很想你死!非常想,做梦都想!可是父皇,你怎么就是……不死呢?”
“我的儿子死了,父皇,膝下就剩两个儿子,你对我们不公就算了,为何对他们的待遇也是如此不公,凭什么死的是我的儿子?他只犯了一次错,就要被处死?”
朱高燧指着朱瞻墉说:“他犯了多少次错?若依大明律法,朱瞻墉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为何你能庇护他,就不能放过你的另一个孙子?”
“都是孙子,凭什么呢?父皇,你告诉我,凭什么?”
朱高燧说这些话时,几近歇斯底里。
一直以来,朱高燧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不甘。
他们兄弟三人中,论战功,他不逊于朱高煦;论智谋,他认为就连两个哥哥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太子是那个废物大哥朱高炽的。
论宠爱,二哥朱高煦在老爷子心中的位置都比他强。
无论他怎么做,在老爷子心中都毫无地位。
都是儿子,凭什么啊!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忍耐,暗中依附着二哥。
他心中,从未有过一刻觉得,老爷子待他是公平的。
因此,他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奋力积聚力量,他要让老爷子明白,就算没有他的看重,终有一天,他也能凭自己的力量,得到他所渴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