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小虎好像打了个激灵,愣是没接话。
“她结婚了吗?”
“没有。”
“有对象吗?”
“没有,”小虎回答了两句发觉不对,怎么突然扯到这些问题上了,忙说,“你问这些干什么,我说了跟她不熟。”
“我问的是你师傅。”阿兵一本正经地说。
“哦,我师傅,”小虎琢磨了会,更加觉得别扭,“你那么关心我师傅的私生活干嘛?”
阿兵没搭话,严肃地喊了声:“小虎。”
小虎被这突如其来的严肃给唬住了,没再聒噪下去。
“下个月,小花的忌日。”阿兵淡淡地说。
“我知道,我参加。”小虎急于表达,也许是急于转移话题。
可阿兵怎么可能这么纯良,说:“她也来吗?”
“啊?谁?”小虎依旧像小时候一样直接,相对而言,他才是那个无比纯良的人。
阿兵心中轻笑,说:“你懂的,到时见!”
放下电话,阿兵眺望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狭长的凤眼微眯,细细地擦拭了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
这么难啃的骨头,当然是要留给秦逍去慢慢品尝,他俩的孽缘,他只想当个旁观者。
阿兵摸着光滑的下巴琢磨了一会,决定要买上一桶银拱门,立即去向秦逍汇报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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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兵走后,秦逍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公寓里,暗暖的灯光弥漫在空空的客厅,勾勒出无比孤廖的背影。
杨遥遥,老杨,什么情况。
遥遥原本不是孤儿,是个有人爱、有家回的小公主,可小小年纪却经历许多苦难,一而再地失去亲人,后来就成了个孤儿。
许多年前,他亲眼目睹遥遥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独自承受着失去的痛苦。那个时候,他还不懂得该如何安慰万念俱灰的遥遥,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翻来覆去知会说一句话,“我陪着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可他却没能实现这句承诺。
有时候,一句话比一生还长。
“永远可是很远很远的,也许有一天我们就走散了。”
“如果我们走散了,我一定会找到你。”
“世界那么大,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如海底捞针。”
“那我就让自己发光,照亮我们的路,照亮全世界的路,全世界都看到我了,你一定也会看到我。”
对秦逍来说,这是永恒的承诺。就算他们走散了,他也要找到他,茫茫人海,即便大海捞针,也不会有半分迟疑。
可对遥遥来说,好像只是生命的一瞬,转瞬即逝。
她已经忘记了。
秦逍拿起水杯,浅抿一口,甘甜清凉。不禁垂眸看了看杯中的水,气力稍聚,水体如精灵般腾跃起舞,片刻后又恢复了一派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