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计获利二百零一元。每份报纸利润相当于卖出一元六毛七分钱。
过了半个月,竟然生意找上了门。有一个公司要求在送报纸的时候夹送他们的宣传单,每份代发劳务费一毛五分。我没事就经常到各个广告公司和企业联系,后来又增加了一份夹送广告宣传单。这样等于每份报纸卖到了一元九角七分。
我又跑到印刷厂争取到那两家广告单印刷业务,合作成功后,我每份再赚八分钱。这样下来我的每一份报纸卖到了两元零五分钱。
做了五个月,我知道报纸销售已经被我做到了极致,很难再有更大的发展了。
有一次,我到旧书废品收购站翻选,门口一堆臭不可闻的垃圾让大家在那里叫苦不迭。
我不由产生了又一个崭新的想法。
第四十章 垃圾堆里找黄金
臭不可闻的垃圾堆积如山,往往是因为责权不明而无人理会。臭气熏天、苍蝇蚊虫成群的情景,自然让大家不堪忍受。
我抽时间仔细到几个小区、工厂、企业做实际调查,竟然都有垃圾清理方面的问题。
清理小区垃圾难度最大,因为垃圾成山的地方多半是物业不健全,收费的难度大的小区。
我换上原来家里带出来的西装(那些西装还都是品牌的,穿在身上人模狗样,可以提高自信),去找小区或者社区签订垃圾清理合同。
由于收费由我负责,他们几乎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解决掉居民们的难题,所以拿下合同异乎寻常的顺利。他们负责贴出告示,每月每户收费十元,定期清理垃圾时由清理方到户收取。
每个小区都有两到三百户,每月可以收费两千到三千元。我找到一个刚认识的老乡“杨飞机”(大概是因为开快车而出名吧),他到这里已有多年,买了辆二手报废自卸货车。我和他商定每车上车费十元,运费五十元。每个小区半月清理一次,每次要清理掉五车垃圾,每月我要支付他六百元,而我可以从中获取两千多元。
后来有一次住户投诉垃圾没有按时清理,我打电话一问,“杨飞机”说运费太低,烧不起油钱了。再后来他又说油费涨价,上车也找不到人。我一想这样不是办法,就找他签订了合同,每车价格涨到了八十元,每个小区干脆每月付给他八百元包干。这以后他加高了车身,每个小区就只装三车就运完了。
我总共承包了三个小区的垃圾清理业务。虽说也有难收费的家庭,可是我一般抓住大家在家享用晚饭的时间段上门,而且每次的金额也不高,所以不能收上来的费用也是微乎其微的。
工厂和企业清理垃圾多半都有人在做,他们直接和车师傅打交道,利润空间自然也很狭小。
我找到一个小文印商店,印制了一百张精致的“品鑫保洁清理公司经理”名片,穿上正规笔挺的西服,挨个上门去找那些管后勤的领导,但他们对我一概不屑一顾。因为这些小事以前都是一个小小职员经管负责的事情,所以他们完全有理由将我拒之门外。
一连三天都是碰钉子,终于有一个小五金厂的后勤主任接见了我,他看我一身正规装束,错把我当作了其它一个项目的联系人。我在最短的时间里,十分谦恭地力陈垃圾清理散包出去常常随叫不能随到,价格和人员变化不定的问题,并许诺签下正规合同后价位稍低的保证。大概是有几次垃圾清理迟缓给他留下了什么印象吧,反正最后他竟然同意了我的要求,并吩咐我和下面的一个具体经管人员签订协议。
为这家企业清理垃圾,每月我能赚取一千二百元。为了庆祝这次胜利,中午我还自己祝贺了一番,一口气喝下两大瓶啤酒。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份合同,我接着先找到同类型的企业,因为我知道他们彼此都有些往来,这样去推介更有可信度。我除了力陈交给我集中清理的优势,还拿出前面签订的协议给他们看,果然这一招很奏效,我陆续又签下了六家协议。
现在的精力显然是不够了,不可能再经营卖报纸的业务了。我找来一个卖报纸的同行,将两百家订户和独特的经营策略以四千元的价格卖给了他。
我买了辆半旧自动卸货的小型货车,又请了个老师傅专门来开车,配了个专门装卸的工人。这个“品鑫保洁清理公司经理”空壳公司,这时才勉强算是有鼻子有眼睛了。
老师傅和装卸工工资开得都不算高,因为他们从回收垃圾中的废品中,追加了一小部分福利。
我拼命地赚钱,又从牙缝里节省每一分钱,眼前又现出了一丝生活的亮光。
第四十一章 危难夫妻的考验(一)
如果说我和关银花是贫贱夫妻,那么我和张玉音则是危难夫妻。
眼看又快年底了,我从盈利积攒的钱中拿出四万块寄给关银花,落款特意没写地址。家里有两个年迈多病的老人及旺儿,家庭开支是需要钱的,但是贫穷的山里也用不了太多的钱。
我将那本十五万的存折随身紧紧收好。之所以这段时间我像葛朗台那样抠门地存钱,没舍得耗费一点点钱,也没添置一件新衣,没舍得进一次有档次的餐馆消费,甚至也没舍得看过一场电影,就是盼着能回到玉音那里。经历无数个日夜的自责和忏悔,承受痛无尽头的煎熬,我急于弄清玉音一家人现在的情形,祈望着能早日卸下心头沉重的包袱。
每次想到回去时,就无法移走情感上那块巨大的磐石,张玉音一家遭受重创,她现在有没有按照我逃离时写信说的那样,愤而移情别嫁呢?
为了避免牵扯不断,又为了能解除心灵之上的忧虑,我取出上山做砍树工时的衣服穿在身上,悄然踏上回转的路程。
我来到城里新居的门前,心儿咚咚跳着,满手心都是汗,抖着摸索出钥匙,轻轻抵到锁眼前,竟然伸不进去。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房屋易主了,左右一打听,果不其然,在我出走后不久房屋就卖给了别人。
就像有一根绳子将我的心越拽越紧,我快速回到镇上,还在距离玉音家空调修理老店一两百米开外,梦里依稀的情形就清晰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时间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张玉音牵着我的一双儿女,欢快地往这边走来。儿子大志像在感受开飞机,斜着翩然往这边飞,女儿小芸拉着母亲的手撒着娇,好像是讨要母亲抱着走的样子。我感觉他们是看见我了,心里一大锅幸福的沸水在翻滚歌唱。
突然,后面追上来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他呼唤着大志,从玉音身边轻轻抱起小芸。小芸幸福而感激地在那男人脸庞上亲亲热热吻了一下,大志也听话地停止了飞跑。
幸福温馨的画面好熟悉啊,只是原来我的身影现在换作了另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我迅速地闪身,躲在一旁,忍受着至亲至爱的人从身边擦身而过的痛苦。我还能怎么办?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在最艰难的时候选择了退缩和逃避。在曾经被我深深伤害的女人、孩子面前,我能有勇气这时候站出去吗?
镇上一角有一家新开张的招待所,老板伙计果然都不认识我。要来两大瓶白酒,胡乱点了些菜,我开始用酒精来麻痹脆弱的神经。菜全然没有滋味,有道是“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喝到快麻木、开始天旋地转的时候,我大声唤过招待所老板:“老板,帮我说一下镇上那个张玉音!快——说!”老板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我,也许是看我衣衫不整,不屑地说:“说起那个女人,可了不起!家里进进出出一把好手。原来还做成好大的生意,只是听说后来那男人不是个东西,跑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醉眼朦胧;大声喝住老板,“你可知道,我——我——有钱!我身上就有——整整十五万,你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