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突然而至的中年人,到底是语带双关,还是自己多疑了呢?
此刻众人也几乎都如朝歌一个想法,神色不惊心里却齐齐一动。
少妇却好像对众人的古怪神色视若无睹,眼波流动,在朝歌等人的衣着上一一划过,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扫刚才的恐惧状,面带喜色嗲声道:&ldo;呀!你们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吧?!&rdo;
说着话,少妇的头依旧还偎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则一听到少妇的嗲声嗲气,便很舒服的微笑着。分明是一副爱女人爱到骨子里的神态。
婉姨微微一笑,接了话:&ldo;是呀,我们都差不多,也都是来寻根探祖的。&rdo;
婉姨说这话的时候,朝歌这边的人,几乎个个都在注意着这对夫妇的每个细小变化。
少妇仍是一脸天真的样子,头从男人的怀里抬起来,惊喜道:&ldo;呀!那太好了!说不定我们还是亲戚呢!&rdo;
这两句普普通通的对话,在众人看来,实在是虚虚实实中,充满了你来我往的相互刺探。这女人虽然是一天真懵懂的样子,言语上却处处给人以进为退的感觉。
婉姨索性顺势一迎:&ldo;是吗?要真是那样可真是难得。不知道妹妹的祖姓怎么尊称?&rdo;
眼见两人话锋越对越激,少妇刚要再说,男人却轻轻搂了搂女人,接了话:&ldo;呵呵,要真是那样当然好!只是我们祖上都是穷人,早断了家谱上的传承,能不能确定在这附近还很渺茫。
&ldo;这次出来虽说是寻祖,但实在也是没抱太大希望……&rdo;
说到最后一句,中年男人神色稍稍一暗,像是被什么触到了心事。
刚还撒娇着的少妇一听到男人这句话,脸上神色也不被察觉的一淡,幽幽叹了口气:&ldo;平哥,你就是想什么都太悲观了。只要我们努力,肯定会有希望的!&rdo;
男人转而一笑,低声对少妇道:&ldo;嗯,柔妹说的对。我们走吧。&rdo;
说着,两人相依相偎着转身离去,说也奇怪,明明是寻祖失落的淡淡情绪中,却给朝歌众人一种生离死别的绝望之情。
没走几步,少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边回头望了望众人和坑底,边柔声对男人疑问着什么,更停住脚像是要走回来的样子,却被男人柔声劝阻了。
女人娇了几声,最后还是依了男人一同远去。
第九章尸迹(中)
一直看着他们消失村野间,朝歌众人才渐渐收回目光,却都没出声,仍沉默着各自想着刚才的事。
梁库最怕这种死气沉沉的静默了,他对这对老夫少妻并没多大兴趣,一直所牵肠挂肚的,倒是刚才那一胖一瘦到底为了什么宝物争得你死我活,于是急急伙同老赌头,一起跑下坑,向刚才两人拼斗的地方奔去。
看来,梁库是认定有宝物了。
坑边众人仍沉默思索着,努力猜测着这对夫妇来历的各种可能。
婉姨忽然眉头一展,道:&ldo;刚才这对夫妇,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rdo;
众人在沉思中,一同抬起头,看向正微笑着的婉姨。
婉姨眼神划过阿光和姐妹花,最后落在朝歌身上:&ldo;你们看,他们的出现,是不是很像当初我和小轻、小灵刚刚进到牧家村时候的样子?&rdo;
当初因为大家都各自隐藏着身分,所以都尽力找出各自的藉口,和扮出一副表面悠然的样子。对照一下刚才这对夫妇,确实有七分相像。
小灵呀的一声:&ldo;呀!我和婉姨想的一样呢!他们很可能也是跟我们一样散落各地的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后裔。看他们刚才说来这探亲寻祖的,不管是什么意图,都一定与坟局有关。
&ldo;你想呀,如果他们是无意说出的,那自然证明他们的确是跟我们一样来的。如果他们为了试探我们而有意这样说的,那就更证明他们是两个家族的后裔了!你们说是不是?&rdo;
小灵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对。
小轻也柔声补道:&ldo;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相信大家都留意到了刚才的一个细节。虽说我们在全神注意着坑底那两人的拼斗,但对于周遭风水地势的相互受力,却是时刻敏感的,就是一只飞鸟落下来,也都会因外力的加入,而对原有的状态产生干扰。但两个成人的如此接近,却让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这大概只有一种可能……&rdo;
&ldo;他们身怀术力。&rdo;朝歌终于接话了:&ldo;因为只有身怀术力的人,才懂得如何减轻这种干扰,或是催出另一种干扰,来麻痹正在全神注意着坑底的我们。&rdo;
朝歌所说似乎更印证了姐妹花和婉姨的推断,但刚说完却眉心一紧,话峰忽转:&ldo;但也正是因为这点,让我更不好判定他们的来历。&rdo;
朝歌并未去看众人的疑惑神情,而是凝视着那对夫妇消失的方向,缓缓接道:&ldo;因为五行族和六甲旬所习练的阵衍导引各异,从而导致了不同体貌性格特征。但从这对夫妇身上表现的,却并不明显。&rdo;
五行族偏旺命局,再加上过煞阵衍导引,常常寿短性暴。肤色与体貌都偏向各自五行所属的特征,就像土守形的灰黄枯干,金性婉姨的冷削惨白。而六甲旬因为命局导引刑伤过偏,所以不是身残就是身患奇病。
虽然随着导引的工夫逐渐加深,两族人的高手可以相应压制些过激脾性,但体貌特征上却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性格各异的土守形和婉姨。未习导引的土行族火爆少年雷子,却是个典型的代表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