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大典?
想起这两天看到的魔族众人忙忙碌碌的景象,闻人月朗总算明白了其中缘由。
【既是封魔大典,魔尊必然在场,我们成功离开的可能性很低】
岂止是低?若寒真要出手的话,他们根本没可能离开。
燕凌霄道:【我会拖住他,你直接带他们离开】
闻人月朗:【不可,且不说他实力深不可测,你如今灵气枯竭,拿什么挡他?】
【他不会伤我】
闻人月朗愣住了。
他想问为什么,可对上燕凌霄坚定的神色,心底深处埋藏的那点微妙的种子迎风生长,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你和他……】
燕凌霄道:【泽生便是魔尊……到时你只需要带走地牢中那几人便好,必要时我会帮你们,但我不会同你们一起走】
闻人月朗心情非常复杂,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向了他弄不明白的状况。不过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确实是不需要担心燕凌霄的安危,相比之下,地牢里被关着的弟子们更为危险。
他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终轻叹道:【如此……我明白了,我会将他们安全带回宗门】
他从袖中取出一道符箓,交到燕凌霄手中。
【此符名为止息,其上篆刻的术法可使中术者无法运功,暂时陷入昏迷。人心难测,还是为自己留些后路吧,记住万事小心】
他说完,燕凌霄便感觉到一股精纯的灵力从他指尖流入自己的经脉之中,干涸了数天的内府终于得到了润泽,那种疲惫无力感逐渐消失,力量又回到了身体中。
燕凌霄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十指缓缓握紧又张开,半晌后低声道:【我明白】
若寒在血域待了整整两天。
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敢。
那日他从极端的嫉恨中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不敢相信自己失控时都做了些什么。
自己不仅强迫了尊上,还……伤了他。
唇角和指尖都是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若寒抖着手,强撑着清理了寝宫,然后便将自己关进了血域,拼命压下心底仍旧蠢蠢欲动的妄念。
不久后他的神智完全恢复,但他却不敢离开血域回到寝宫,他害怕面对尊上,害怕看到对方厌恶的眼神,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能留给他逃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时间一刻不停地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封魔大典这一天。
他必须要回去了。
血域到寝宫的路不算长,若寒还没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便已经走到了寝宫门口。成排的魔侍守在门口,手中捧着冠冕和礼服垂首等待。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接过冠服,抬步走进了寝宫大门。
寝宫里只有燕凌霄一个人,他手中持着前两天没看完的那本书,听闻动静,目光朝门口看了过去。
若寒盯着自己的脚尖,将冠服举过头顶,行至燕凌霄身前屈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