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劳孔:的确如此,你越过的浪头可不小呀!
苏格拉底:你要看到了第二个浪头,你就不会说第一个浪头大了。
格劳孔:那么,讲下去,让我来看看。
苏格拉底:作为上面这个论证以及前面的所有论证的结果,依我看,是一条如下的法律。
格劳孔:什么样的?
苏格拉底:这些女人应该归这些男人共有,任何人都不得与任何人组成一夫一妻的小家庭。同样,儿童也都公有,父母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子女,子女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父母。
第一讲 爱欲、婚姻与城邦(4)
格劳孔:这比前面说的是一个更大的浪头了,使人怀疑这个建议是不是行得通,有没有什么益处。
苏格拉底:啊,关于有没有什么益处,我看这点不必怀疑,谁都不会否认妇女儿童一律公有有最大的益处。但是,是否行得通?据我看来,这个问题将引起极大的争论。
格劳孔:两个问题都要大争而特争的。
苏格拉底: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要腹背受敌了。我原来希望你同意这个建议是有益的,那样我就可以避重就轻来讨论是否行得通的问题了。
格劳孔:你休想滑过去,给你发觉了!你不许走,你得对两个建议,都要说出道理来。
苏格拉底:好,我甘愿受罚,但请你原谅,让我休息一下。有那么一种懒汉,他们独自徘徊,想入非非,不急于找到实现他们愿望的方法,他们暂时搁起,不愿自寻烦恼去考虑行得通与行不通的问题;姑且当做已经如愿以偿了,然后在想象中把那些大事安排起来,高高兴兴地描写如何推行如何实现;这样做他们原来懒散的心灵更加懒散了。我也犯这个毛病,很想把是否行得通的问题推迟一下,回头再来研究它。现在我们假定这是行得通的,在你许可之下,我愿意先探讨治理者们在实行起来时怎样安排这些事情。同时还要证明这些安排对于国家对于护卫者都有极大的益处。我准备同你先研讨这个问题,然后再考虑其他问题,如果你赞成的话。
格劳孔:我赞成,请讲下去。
苏格拉底:那么我以为,治理者和他们的辅助者如果都名副其实的话,辅助者必须愿意接受命令,而治理者必须发布命令——在一些事情中按照法律发布命令,在另一些我们让他们自己斟酌的事情中根据法律的精神发布命令。
格劳孔:大概是的。
苏格拉底:那么,假定你这个立法者选出了一些男人,同时选出了一些女人,这些女人的品质和这些男人一样,然后把这些女人派给这些男人。这些男人女人同吃同住,没有任何私财,彼此在一起,共同锻炼,天然的需要导致两性的结合。我所说的这种情况不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吗?
格劳孔:这不是几何学的必然,而是情欲的必然。对大多数人的行动来讲,情欲的必然比几何学的必然有更大的强制力与说服力。
苏格拉底:确是如此。不过再说,格劳孔,如果两性行为方面或任何他们别的行为方面毫无秩序,杂乱无章,这在幸福的国家里是亵渎的。我们的治理者是绝不能容许这样的。
格劳孔:是的,这是不对的。
苏格拉底:因此很明白,婚姻大事应尽量安排得庄严神圣,婚姻若是庄严神圣的,也就能是最有益的。
格劳孔:诚然。
苏格拉底:那么,怎么做到最有益呢?格劳孔,请告诉我,我在你家里看到一些猎狗和不少纯种公鸡,关于它们的交配与生殖你留意过没有?
格劳孔:什么?
苏格拉底:首先,在这些纯种之中——虽然它们都是良种——是不是有一些证明比别的一些更优秀呢?
格劳孔:是的。
苏格拉底:那么,你是一律对待地加以繁殖呢,还是用最大的注意力选出最优秀的品种加以繁殖的呢?
格劳孔:我选择最优秀的加以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