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看着她,应声道:“是啊,峭儿此去路途凶险,娘担心。”
李姝色同样担心,但?还是安慰着她道:“夫君吉人天?相,而且他走?的是官道,有府兵把?守,日夜巡逻,定不会出事的。”
她这么安慰沈母,也同样是安慰自己。
沈母幽幽叹声:“这孩子要强,老是说因为读书不事生产,拖累了家?里,其实我?和他爹从来都是为他骄傲的,从来也不觉得他是拖累”
李姝色理解沈峭想要早日出头的心情,以及他对家?里的愧疚,也明白沈父沈母对子女?无怨无悔的付出。
她道:“夫君做什么事都心里有数,况且这次不去,再等就是三年,他怕等不起。”
沈母“嗯”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继续仰头看天?,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十分?钟虔诚地祈祷。
李姝色也跟着双手合十,一起祝祷。
虽然知道他此去应该无碍,但?心中总是不安,希望他考试顺遂,也希望他路途顺利,无病无灾。
*
被母女?两牵挂的沈峭,如?今赶路赶到?了座破庙,距离有人烟的落脚点还有段距离,今晚只能在此将就一晚。
好在也不是头次在外过夜,他有经验,拿着火折子生了火,从包袱里拿出李姝色给他准备的脆饼和水壶。
这脆饼,是李姝色给他准备的爱心饼,上?面还撒了层芝麻,入口即化,满口留香。
沈峭吃着饼,看着眼前的火,对父母和李姝色的想念空前高涨。
不过分?离一日而已,心里失笑。
然而,刚吃完手中的饼,面前的火苗突然不规则地跳动了下,破败的门窗刮来股冷风,那在风中瑟瑟摇曳的火苗,差点没?有挺过来。
沈峭眉头一皱,心往下沉了沉。
下一秒,“哐当”撞击声在他耳边炸开,破败的两扇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动。
四五个彪形大?汉,面露不善地走?了进来,身上?的血腥气几乎弥漫整间破庙。
庙里那身形高大?,怒目圆睁的四大?天?王,高高在上?地俯视众生,身穿铠甲,威风凛凛。
看到?他们,沈峭几乎是瞬间站了起来,他手里还拿着水壶,紧紧握住,才没?能让它滑落。
“呦,老大?!竟遇到?个书生!”男子声音粗噶,不怀好意地看向沈峭。
沈峭心中一凛,难道真是出门没?有算一卦的缘故,才会遇到?眼前这群人?
被男人唤做老大?的男子,脸色苍白,右手一直捂着左胸,手上?有未干涸凝固的血迹。
沈峭桃花眼眯了眯,随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拱手道:“小生在地借宿,与各位大?哥相遇即是有缘,各位大?哥若是不嫌弃,请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