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敬酒确实是个拖延时间的好方法,二丫跟熊亮敬完一轮酒,就整整花了十来分钟。
“各位,咱们先让孙老黑讲讲今天的感受,你们说咋样?”刘福贵站起身,他还得拖延时间,困为孙老黑亲家得半个小时后才能到。
村民们爱热闹,纷纷起哄,吆喝着让孙老黑讲话。
“我首先感谢各位乡邻能来参加二丫的订婚宴,我的心情很复杂,大家都知道二丫是个可怜的娃,很小就没有妈妈,今天她订婚了,以后就是别人家媳妇,我很不舍。”孙老黑站在屋子中央侃侃而谈。
“爹……”二丫走到孙老黑面前,挽住了他的手臂。
孙老黑拍了拍二丫的手,继续说道:“不过,让我庆幸的是,她找到了个好归宿,我的金龟婿熊亮,年轻有为,不到26岁就已经是乡卫生院的副主任了。”
众人都向熊亮投去羡慕妒忌恨的眼神,26岁就是副主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孙老黑,你能说下你是咋挑女婿的!我们也想选个金龟婿。”一个中年妇女问道。
众村民听了,纷纷催促孙老黑,特别是那些有女儿的人,更是有种你不说这酒席就别开动的阵势。
孙老黑嘴角露出抹狡黠的笑容,刚才他还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在女儿二丫的订婚宴上羞辱段飞,这妇人的提问可谓是场及时雨。
“想选金龟婿,主要靠眼光。”孙老黑含笑道,眼角余光瞥了下段飞。
“孙老黑,你说详细点。”
“段飞跟二丫有婚约的事,大家都清楚,可你们却不知道我为啥退婚!”
“这谁不知道啊,还不是你势利眼,看不起段飞。”
“不完全是,我孙老黑选女婿,主要是看人钱途,以前我以为段飞会凭医术去开诊所,可他却整天游手好闲,要是他跟二丫结婚了,难道还要老子出钱养他!”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村民们纷纷议论。
“爹,你别再说了。”二丫走上前劝说孙老黑。
自从退婚后,孙老黑跟段飞那是见面就上火,能有这么好的机会羞辱段飞,他自然对女儿的话恍若未闻。
“何止是有道理!段飞这小崽子就是个窝囊废,去村卫生室还是靠村长帮忙,不然他得饿死。”孙老黑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段飞脸色铁青,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发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欲有跟孙老黑拼命的势头。
“小飞,忍住,让他说完就没事了。”田玉芬小声地道,伸手在桌底握住了段飞的铁拳。
孙老黑瞧了眼段飞,心想这小崽子还真忍得住,走到熊亮身旁,得意地道:“我这金龟婿熊亮,长得英俊,正牌医科大学毕业,26岁就当副主任,特别是有个当院长的老爸,段飞跟他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叔,你谬赞了,我这点成功不算什么,只能说事业有点小成而已。”熊亮故装谦虚。
田玉芬忍不住了,蓦然站起身,吼道:“孙老黑,你要赞扬你金龟婿没问题,可何必去羞辱段飞,而且今天是二丫的订婚宴,你老说段飞干啥子!”
“玉芬妹子,你的话我听不明白,谁在羞辱段飞!问题是乡邻提出来的,我仅仅只是在说咋样挑选金龟婿!”孙老黑看着田玉芬,心想这女人不会跟段飞有一腿,干嘛老是帮段飞抱打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