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事不好了!驸马。。。驸马他要回延平府!”
李唯兮正坐在厅里喝茶,忽见茯苓急匆匆地跑来禀报顾子由要离开的消息。李唯兮顿时面无血色,手中骤然失了气力,茶蛊掉落于地上,摔得粉碎。
“什么?”李唯兮浑身颤抖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问着茯苓:“你再说一遍。”
“驸马爷。。。晨间驱了车,早已出发。。。奴婢方才。。。去寻菘蓝之时,她才将此事告与奴婢。”茯苓上气不接下气。
李唯兮心伤不已,身子晃悠了几下被泽兰扶住。泽兰蹙眉道:“公主,怎么会这样?”
李唯兮眼中泪水在打转,绷不住心殇之时,茯苓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哆哆嗦嗦地捧在手心里:“公主,菘蓝给了奴婢一封信件,要奴婢交给公主。”
泽兰扶着李唯兮坐下,连忙取过茯苓手中的信件,交于李唯兮:“公主切勿心急,先看看驸马爷怎么说,再下定论也不迟啊!”
李唯兮深吸了两口气,稳住了眼里的泪花,接过泽兰手中的信件,拽在手里。
黄皮信封上用着齐楷写了四个大字:“公主亲启”。熟悉的笔画映入眼帘,那一笔一划皆是旧时自己教与她的。
李唯兮撕开信封,从里头掏出信件来,离了众丫鬟,往一僻静的地方走去。
泽兰见状,细心说道:“吩咐下去,让公主静一静,谁人都不能去打搅。”
“是。”众侍女答道。
李唯兮出了厅堂,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墙角。园苑墙角处栽种着几棵鲜绿的芭蕉。雨天之时,可在此处听那雨打芭蕉声,便取名为“听雨苑”。
李唯兮心情沉重,自然无心赏景,行到芭蕉叶掩映处,急急将信纸摊了开来。
李唯兮顺着字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下去。
“公主在上,子由已然知错。那日子由也是情急之下,才选择了冲动之法,并非有意冲撞公主,还望公主原谅子由这一次。。。”
“遇上公主之前,子由独身存活十几载,为隐藏身份,需小心度日,心乏不已。只想着活得半世,保全顾氏名誉便足了。直至遇上公主,成了驸马,如获新生,子由之思绪才有了转变。。。”
“子由将公主放在心上,视公主如命。欺骗于你,非我本愿。但弃顾氏于不顾,子由又于心不忍。一直以来,渴望寻求一折中的法子,既能保全寿数,相伴公主左右。又能隐藏身份,不被有心之人发觉。。。”
“子由这几日,秉灯夜读,终于在医书上发现了些许线索。需亲身去寻求一番。路途艰辛,子由无所畏惧,只愿寻得良方,再归来与公主赔礼道歉。。。”
“子由不在的这些时日,望公主照顾好自己。我炼了些御寒的药物,若公主生了寒气,及时服用。。。”
“休书虽写,但子由会在月前归来,定让其作废,届时还愿公主在寝殿之中为子由留的一席之地。”
“相思始觉海非深。”
“子由书。”
信读着读着,李唯兮的心情越发明朗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心结已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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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驰的马车上,顾子由端坐着。
“少爷,快到延平府了,可要先回府中看望老爷与夫人。”杜仲驾着马,用力挥舞着马鞭,往车厢里喊道。
“不了,时间紧迫,我们先去五狮山。”
“好。”奔驰的马车急急的驶入延平府。后面丛林掩映处,几个黑衣之人悄声跟着。
“杜仲,你去收拾一下草芦,我们修整一夜,明日去山上寻老仙。”整整赶了两天的路,主仆二人才到达五狮山。
“少爷此次如此之急地赶来。单寻老仙,所为何事?”杜仲不解地问道。
顾子由答:“向老仙求得一药方。”
“但这老仙生性古怪,他能答应吗?”
“答应与否,试了便知。”
翌日,顾子由上山,来到五狮山林荫深处的一个处所。此处地锦长势喜人,不知不觉见已爬满了整个屋子。使整个屋子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许是天气晴朗,久闭不迎客的房门竟打开了。摇椅之上坐着一个头发斑白之人,假寐着双目冥思着。手中一下一下的摇着蒲扇,好生的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