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如刀削豆腐,浮风吹柳,厚重的铁栓悄无声息的现出一丝裂纹,紧接着“当啷~当啷~”两声,一头栽落于地。
张斐和夏目惊的目瞪口呆,王一朝二人偏偏头,夏目反应过来,挤到门边,用肩去顶门扇。
“既然你们放了火,那不妨再多烧死几个。这道门封栓后,大象、老虎都拦得住,枉费力气。衙内,告辞!哈哈哈哈。”头顶的笑声渐渐远去,顶棚却被“呼”地掀开,成堆的木头和十几把火把扔了下来。
“愣着等死吗?全部过来推!”夏目大声指挥。
恐惧之下,潜力大爆发。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推开厚重的铁门,呼吸到新鲜空气。
王一随众人一穿过烟雾,就跪在草坪上,咳的肺都快出来了。耳边听到杨梓的欢呼:“三郎哥、六郎哥,谢天谢地,你们没事。”
两人扶膝咳嗽不止,张斐用手指了指王一:“咳~咳,好在一郎哥,不然命就没了。”
杨梓一眼看见王一,高兴地扑了上来:“一郎哥,万没想到你也在,够意思!”转头冲张斐和夏目二人说:“你们可知,一郎君哥昨日干了件什么顶顶了不起的事?我是彻底服了。”
“少卖关子,什么顶顶了不起的事?”
“哎。咱们一郎哥,昨日以万两银子赎乐伎,一万两银子啊!我是服了,服了。我父回家也对一郎哥的豪气和气度赞赏有加,从未听过他这样夸人。你俩说,是不是顶顶顶顶顶了不起?”
张斐和夏目瞪大着眼,瞠目结舌,张斐一脸的难以置信:“一郎哥,真是一万、一万两赎的红娘子?”
王一点头:“差不多吧。”
张斐突然仰天大哭,声泪俱下。
三人一时间被他哭的莫名其妙,聚拢过来:“三郎哥,你突然哭个什么鬼?”
好半天,张斐勉强止住哭声,抽泣道:“一郎哥万两赎伎,必然千古流芳。我平生自比柳三变,今日才知道,我就是个笑话。”
王一赶忙打断话题,问杨梓:“二郎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杨梓摆摆手,一脸无奈地说:“我今早卯时即带队到桢楠林,原打算埋伏起一只人马,打起来,和夏六郎南北对进。如果对方实力不济,溃逃至此的话,就再打他一顿。不料,刚进林中,就遭遇王兴孙的人,打起来后,他们逃进了北面的灌木丛。天又黑又是迷宫路,耽搁了好多时间。等我回到桢楠林北时,就发现里面有埋伏,动起手来,感觉不对劲,全部是穿藤甲的贼配军。我们被打的四散奔逃,好不容易才重新聚拢。”
夏目插话道:“我辰时到的,刚进林子就遇到埋伏,当即就折了四、五个。但他们战力不行,打起来,我就占了上风,把他们追出了香樟林,然后就遇到一朗哥和三郎哥。”
杨梓点点头:“你们中了诱敌之计。我当时但心六郎哥遇到他们会吃亏,又不敢穿林而过,绕了好大一截路,远远听驯兽场喊杀阵阵,知道你们被伏,靠近才发现大门口有数十人警戒,看台上满是伏兵。情知不敌,就偷偷绕到后面象棚,放了一把火,再绕回来开门。却不料,火惊了象群,毁了看台,也差点伤到你们。”
夏目道:“好险。王兴孙最后放火要烧死老子,这梁子算结下了。”
王一不解的问:“六郎哥,王孙子是承务郎?”
“嗯,那是世投其父王序及祖上的庇荫。”
“那,我们今日还干不干?”
夏目忿忿地说:“干!私调军队乃是大罪,只需抓住证据,禀告我父,定让王孙子吃不了兜着走。再者,他们方才大胜,绝料不到我等会敢主动出击,必无防备,干他个出其不意!打完就跑!”
杨梓一拍大腿:“好,接着干!这口恶气不出,酒都喝不香。问题是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王一却听得眼前一亮:“桢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