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
楚正仁一脸疲惫的吩咐老奴前去收拾包裹,准备明日随刘明元一道南下去鍙洲濉县。临去前,他少不得细细思量自己现已知晓的消息。
那葛宇轩可不仅仅有三十万民兵,还有五千战马。
想到此处,楚正仁深深后悔自己没能拉住刘明元的意气之言。早知如此,他定会让刘明元再多忍耐忍耐的。同时楚正仁也深深的自责,自己当初就不该打着刘张两家联姻的主意。若没有联姻一事,刘明元也不会暴露出这么些缺点出来,那张汤自然也不会这般反感与他合作。
只是千算万算,谁能猜到刘明元看中的是外孙女楚楚,而不是荣荣。更没想到楚楚看中的竟是个村夫葛宇轩。
说来,楚楚若是喜欢葛宇轩,成全他们就是。少惹这些事端,他不仅能帮着刘明元拿下张汤,保不齐还能顺道拿下葛宇轩的三十万兵众并五千战马。
楚正仁实在舍不得放弃张汤的十万精兵跟葛宇轩的三十万民兵。此二军本该与刘家军合伍才对,若能合伍,刘明元定能如虎添翼,剑指京都。
届时,他定要压着靖安帝一道去先帝皇陵扣头谢罪。
“暗三,你将此书信交给大小姐,让她随机应变。”楚正仁揉着眉头,轻声的吩咐暗卫道。事已至此,多说无意,如今他也不想着拉拢张葛两家了,而是防止他们真正合伍。
葛宇轩此人草莽出生,作风大胆,不讲究规矩礼仪,虽不堪为帝,但瞧着也是难得的将才。如今葛宇轩已与刘明元结下梁子,日后少不得兵戎相见。既如此,他断然不能让张汤与葛宇轩合伍,不然岂不影响刘明元的北征大业。
与此同时,张府
张汤喝了口茶后将茶杯合上,一脸严肃道,“既已无事,葛将军不若先回客栈休息?”
“岳父,我回客栈也无事,不若再陪您一会儿?”葛宇轩好不容易进了张家的门,哪里肯这般轻易的就离开。他早已打定好主意,没得到张汤亲口允诺他与楚楚的婚事,他绝不离开张汤半步。若应允了他与楚楚的婚事,他不就成为亲女婿了么?哪有亲女婿住客栈的道理。
张汤见葛宇轩一副准备死缠烂打的模样,微微皱眉,“你小子,倒是一点不怕老夫?”
“岳父英武神勇,小子心里只有敬佩爱戴,哪会惧怕。听楚楚说了,岳父熟读各家兵书,眼光独到,小子心中仰慕已久,今日既然有这等好的机会,不若咱们翁婿二人彻夜畅谈。”葛宇轩笑着建议道。
张汤闭口不言,一副拒绝搭理他的态度,葛宇轩见了倒也不急,缓缓道,“说来,小子在泉州的时候,曾捉了几只野鸟烤着吃。说来也是奇怪,那野鸟爪子上竟然绑了张纸条,上面写的东西可有意思了。”
他就不信,岳父不好奇纸条上的内容。
张汤听了果然好奇,可又不想如了葛宇轩的意,板着脸咬着牙,不肯开口询问。
“那纸条可是写给丞相大人的。”葛宇轩又抛下一句道。
“好小子,你竟敢截了相爷的信鸽?”这小子做事可真不讲究规矩体统,竟然截持相爷的信鸽?只是,事情真如他说的那般巧合?
张汤心下一动,细细的打量葛宇轩几眼。此人虽一身匪气,但眼神清正,并不像那等老谋深算之人。想来此事真是巧合吧。
“岳父,这事可真不怪我,只怪那鸽子肉多。”楚相可不是个普通人,他暗处的势力还不知有多少呢。那刘明元寻了楚相做帮手,的确是一步好棋,只是,日后他能不能压制的住楚相,就难说了。
张汤实在是懒的听葛宇轩在那儿耍嘴皮子,摆了摆手吩咐道,“去,把厢房收拾出来。”
“岳父,这纸条是朱林写给相爷的,上面写着,帝急召回都,归与不归,待听相爷指示。”葛宇轩见自己目的达成,连忙将纸条的内容全番告知张汤,一点也未藏着掖着。
张汤此时也无心挑葛宇轩浑身的毛病,而是不解道,“这朱林不是派兵去攻打你们泉州么?怎么又说靖安帝急召他回京都?再者,他怎么将此事禀告给相爷,还让相爷指示?莫不成这朱林是相爷一派的?”若这朱林真听命于岳父,那岳父之前说的话岂不是有问题了?
当初岳父劝他与刘明元合伍,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害怕他柳州会被林忠与朱林两面夹击?可若朱林真为岳父一派,他若出兵攻打柳州,岂不也是听了岳父的命令?
为了刘明元,岳父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想到此处,张汤心中一阵暗淡,颓废道,“葛宇轩,你将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吧。”
“岳父,朱林确确实实去泉州攻打方冷了。不过出兵之前,他曾派人诱惑方冷,以官位劝他投降。”朱林不愧是老将,打仗厉不厉害暂且不说,但这看人的本事的确厉害。贫苦百姓造反,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哪有几个人想当皇帝的?对大多数人而言,能捞几个官当当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了。朱林那一计,动摇了泉州不少将领,方冷身边的人当时就分为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这的确是朱林会使的手段。那泉州兵分为两派,后来又如何了?”张汤点头道。朱林可是儒将,武能鞍马射箭,文通琴棋书画。他出兵打仗,一为攻心,二才攻人。
“军心不稳,自然得杀鸡儆猴了。”葛宇轩面上淡淡的说道。方冷为人优柔寡断,治军也太过仁和。只是此人也重情重义,不贪权势,若不然,他想掌握泉州兵众还得费些时间。
楚楚既是这样的身份,又身处在剧情之中。他少不得要与那刘明元争上一争。
“此法倒是不错,为将者,若无威信,难以服众。”葛宇轩倒真是天生的将才,短短几年,他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当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