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后自己也惊呆了,她性子怯弱,并不是能说会道之人,可刚刚听了宁无讲的这个故事后,她突然就有了这些话语。
她的手依旧在用劲,脖子上的血湿哒哒的往下流,虽然有些痛,但她有个直觉,只要自己这样做,这个男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但宁无还是动了,不过他只是夺下她的簪子,速度快的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吓得跌坐床上,但回过神来又往床沿爬去:“公子,你……你不能与我做这样的事,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更没有经历过她的那些事,我就是我,你就算强来,也并不是与你的妻子欢好,而是占有了另一个女人,你口口声声喜欢她,可这样做对得起她么?”
她焦急的说完这些,却没见身后有响动,回头看去,只见宁无还在原地,手里握着带血的簪子,眼眸低垂,并未上前。
原来他并无此意,是她多想了。
但她方才的这番话,的确让宁无心头大震,她说的没错,她虽是玉烟,却又不是,准确的说,不是完整的玉烟,他若真为了让她恢复以前的魂识强要了没有任何记忆的她,这与强占陌生的女人有何区别。
是他太想让她回来了,而且他知道她的魂就在这具身体里,只是肉身不同而已,恰恰冥司的人见惯了生死,是最不在乎肉身的,所以才犯了这样的错误。
可是,矛盾又来了,如果他不这样做,玉烟又要怎么恢复神识。
趁他这混乱的时候,阿若赶紧跑开,她拼命向门口跑去,近了,近了,更近了。
她哗的一下推开了门,谁知门外却是茫茫大海,她一个收不住,身体直直向海中跌去。
宁无这厮,竟把房开在了海上。
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没顶,咸咸的海水直灌口中,她奋力挣扎,可刚才她那下冲的太急了,跌的也深,挣扎也够不着门框,反倒被海浪向远处推去。
看着越离越远的房子,她昏昏沉沉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而房中走神的宁无,蓦地也想起自己已经将房子搬到了西海之西,因这里离冥司空空潭最近,他希望她魂识能完整回来。
所以阿若这一跑出去就没了声响,他也慌了神,冲出去便看见她已沉了老远。
他立刻将她救起,又把她倒抱着让她吐出海水,最后还渡了些灵力过去,这才让她慢慢的醒来,只是还有些昏昏沉沉。
她此刻衣服都浸湿的透透的,紧紧的贴在身上,她虽瘦弱,但女子的曲线还是有的,横躺在地上便能惹人遐想。
宁无瞧着她,心里觉得奇怪,明明她不是以前的容貌,可就这样卧着,竟与以前也十分的相似。
在以前,若他要去她房中,便先差人去传话,她便早早的躺上床去,虽是害怕着不情愿,却也是等着他来取用,顺着他的要求配合着他。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但回过神来还是为她烘干衣服,让后扯了干净的衣衫为她盖上。
可就这么一个动作,让阿若误以为他要意图不轨,惊惧间狠狠的一把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她敢拦在他刀前,自然也不怕给他这一巴掌,她要守护的东西,就算豁出性命去也不惜。
只可惜她被淹的几乎脱力,所以这一巴掌打上去对宁无而言不痛不痒。
可就这不痛不痒的一巴掌,对宁无而言却犹如被在心上捅了一刀,他不是没挨过打,不是没受过伤,只是这一巴掌是他没料到的。
或许这就是应了母亲那一句: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的脑袋空了一下,就像失去自我一般。
“我送你回去吧。”好一会儿他才低低的说道。
阿若只觉眼前忽明忽暗,几个眨眼间,她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里,而且现在依旧是大白天,明晃晃的太阳正高悬空中,可明明前一刻她还和宁无呆在黑夜的大海之上。
宁无将她送回房间后立刻就觉察出了不对劲,他闻到了一股极煞的鬼气,于是他一脚踹开叶行元房间的门,只见叶行元还迷迷痴痴的躺在床上,衣衫大开的说着混话。
他看得出,这个人被鬼妓缠身了,好在两人并未发生实质性关系,所以小命还在。
奇怪,明明刚才他来带阿若走的时候闵序是在的,所以当时虽然感觉到了这鬼的煞气也并未在意,现在闵序人呢?鬼又去了哪里?
阿若以为他要对叶行元不利也紧跟着过来,可没想到却看见叶行元这样的一幕,虽她一心想着要与他成亲,可看见他如此随意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捂住眼睛。
“行元他……他怎么了?”她结结巴巴的问道。
宁无不忍告诉她实话:“恐怕是生病了,犯了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