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最后看一眼我的家吗?”男人问,“我已经很久都没好好看过家里了,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清楚。”
孙寅骏摆摆手。
经历了心情的大起大落,所有人都很累,完全提不起精神应付眼前的事。
男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还有,对不起。”
他走进一个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四个活着的人和一具尸体。
孙寅骏半躺在沙发的靠背上,闭着眼睛。
葛瑞雪愣愣地看着地面。
葛丰年沉默地站在耿明德躺着的沙发后。
余梦与收回道具,轻轻合上眼睛。
人一旦松懈,自责和悲伤的情绪就会涌上心头。
为什么没有早些注意到不对劲呢?为什么自己明明有很多张魔术牌却没有在分开时给他们一些呢?
为什么自己如此弱小?
余梦与差点没控制住眼眶里的泪水。
域还没有结束,现在不是哭泣颓废的时候。
余梦与强行打起精神,四处观察。
房间内,桌角一类的尖锐地方都被毛巾和胶带用稚嫩的手法包裹着。
余梦与恍惚看到幼小的沐泽一点点用自己的双手完成这项任务,防止他疯癫的母亲受伤。
不被爱的孩子,也会那般深爱他的母亲吗?
或许在最早的时候,她也是爱他的吧?
她会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给他讲自己过去舞蹈的经历。
也许也会读一些故事书。
那些故事里,会有兔子和飞鸟的故事。
“有信号了要联系谁?”口袋里的A突然发出声音。
几道视线落在手机的摄像头上。
“我看你们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样子。”A降低了音量。
孙寅骏苦笑了一下。
“联系唐颖。”余梦与戳了戳手机,“你都不会看气氛的吗?”
A感受不到有人戳在自己身上,他也感受不到同伴死亡带来的痛苦。
忽然,压抑的哭声响起。
声音从刚才那个男人进去的房间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