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都连声叹气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温柔清丽的男声:“姑娘好是厉害,不知在下可有幸,与姑娘讨教一二?”
青琳抬起头,只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位公子,白衣白衫,在这烟熏雾漫的赌场内很是显眼,公子身量瘦削,脸部有些病态的白,表情却是十分温和的。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青琳诧异地问,却也忘记了礼数:“你要和我比?”
白衣公子依旧是温和恬淡地笑:“是啊,见姑娘功夫了得,谢某也不禁来了兴致,想要讨教一二。”
碧儿拉了拉青琳的衣角:“小姐,我们今日到这地方来,已经是不合规矩了,还是不要再搀和进去了吧。”
青琳却是推开碧儿的手,倔强地朝那人怒了努嘴:“比就比!”
白衣公子戏谑的看着青琳,这短衫长裤的小姑娘,还真是有趣呢。
见是连比连胜的姑娘要和这不明身份的神秘人比试,周围的人便纷纷兴奋的围了过来,很快,中央的赌桌被人群围成一个小小的圈,左边的青琳和右边的白衣公子都已就位,庄家也准备开始摇骰子了,右边的男子对青琳笑笑说:“那在下便不承让了。”
青琳出身北地,性子本就是豪爽洒脱的,她甩了甩长长的马尾,回答:“放马过来。”
第一局开始了,庄家开始摇动骰子,此时的赌场寂静的没有一丝人说话的声音,只有紧张得气氛带来的喘息声,和骰子碰撞在青铜骨盅上的声音,当庄家的骰子平静在落在桌面时,青琳的耳朵动了动,嘴角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请二位押注吧。”庄家注视着青琳与白衫公子,周围的人也屏住呼吸,等待这场高手的较量。
“姑娘想赌些什么。”白衫公子淡若秋水的抬头问,手指随意得抚摸着手中的折扇。
青琳向碧儿使了使眼色,碧儿便从钱袋中拿出了一锭金子,众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青琳,要知道,一锭金子,已经可以在京都买下一处四合宅院了。
青琳不动声色地接过银子,放在了“小”上,轻描淡写得问白衫公子:“够吗?”
周围一片寂静,当青琳拿出金子,赌客们便知这位着装虽朴素,但是却不失英气的姑娘来头不小了,再见那公子虽表情轻浮,但步履、身姿皆透出一股沉稳之气,便知道,现在是真正的高手对决了。
良久之后,白衫公子笑了笑,右手顺手拿起了那锭金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突然不经意得说:“姑娘这是说笑了,既是姑娘,这样怎么可以。”
青琳连忙摆摆手:“一锭金子而已,公子多虑了。”
白衫公子又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将手中的金子放回原来的位置,悠悠得开口:“我是说,既然是和姑娘在这里对簿,当然不是一锭金子就能体现在下对姑娘的看重了,这样……,在下愿押出这把青瓷白玉剑,如何?”
说罢,白衫公子从袖中拿出一柄玉剑,放在“大”字上,这柄玉剑通体晶莹,剑柄由稀有的蜜瓷制成,这瓷虽表面光滑细腻,但却不碎不腐。而剑身却是由东边属国陈国镇国之宝——月白玉制成,剑锋犀利,剑身虽晶莹透白,却不知已经嗜过多少人的鲜血了。如今这样一把青瓷白玉剑,在王室尚且难得见到,更别提在民间了,赌场里围观的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窥这千年宝物的模样。
青琳虽是女辈,但也跟着先生上过许多年私塾,自然知道这青瓷白玉剑价值连城,自己的那一锭金子,相比之下,就显得太单薄了。
她玩味的注视着白衣公子,缓缓道:“只是怡情而已,公子不用如此较真吧。”
白衫公子只是默而不语,盯着青琳,用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
一会儿,青琳挫败的拿回了那一锭银子,低声说:“反正我没钱……”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唏嘘声,感叹能与这青瓷白玉剑想较量的,的确是拿不出来什么。
白衫公子摆摆手,嘴角牵了起来:“姑娘不必苦恼,在下只是想与姑娘讨教一二,并不想难为姑娘,不如这样,倘若在下有幸赢得姑娘的话,姑娘只要告知在下芳名,家住何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