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镇要比想象中小的多,但民风淳朴,来来往往的人都面含笑容,这里的周边都是田地,十分适宜人居住。当地的人既不会怕吃不饱,也不会怕镇子太过于封闭。仿佛是全镇人共同的爱好,这里的古玩玉器交易十分频繁,且式样繁多,不仅有具有北地风格的坠饰,各国的风格皆有,令人目不暇接。
青琳兴奋地穿梭在人群中,她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开心的逛过街了,不过此时若有一身男子的长衫,就更加完美了。
秦夙看着兴奋地跑来跑去的美人儿,眼光里也满满的噙满温柔,之前似乎是自己的错,压抑了她本就奔放快乐的性格,其实这样的她比起娴静的隐瑶,更加有一丝味道。
不一会儿,青琳仿佛看到了什么似的,大声喊秦夙:“将……相公,快来看这个!“喊完相公,她的脸却突然红了,可秦夙说出门在外不让她喊他将军,这样的称呼她还不是很习惯,秦夙看着她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迈步向她走去。
青琳拉着秦夙挤进人群,在一个小摊前停下,这个摊子显得很特别,因其他的摊子上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只有这个摊子上一片空荡,只有一对玉饰。
这玉饰显得很特别,雕刻成一对桃叶形状,此时民间的对佩常常被雕刻成动物的形状,以比喻鹣鲽情深,而这对坠饰却雕刻成桃花的形状,令周围围观的人十分不解,有人甚至与周围的人讨论道:“送对方桃花,难道是想要对方欠下更多的桃花债吗?”
这话引来了一片笑声,青琳却看得十分出神,秦夙端详她的神情道:“怎么了?看得那般出神,莫非这桃花还有特殊的含义不成?”
青琳笑了笑,说:“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在唐朝时有个叫崔护的书生,就因这桃花与心爱的人结缘,成就了个圆满的故事,那崔护曾经写过: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倒觉得,桃花哺育下的情感更加真挚些,并且这对玉坠刻的着实不错。”
店家在此时兴奋地接话:“姑娘是真心人,我这桃花对坠的确含的是这个意,如此,我便便宜卖给姑娘了,一锭银子便可。姑娘看如何?”
周围传来了一片唏嘘声,一锭银子可让一户平常人家好吃好喝三个月,这店家也着实黑心,青琳也皱了皱眉头,一锭银子买一对玉坠,的确是贵了些。
身旁传来秦夙温和的声音:“这对玉坠,我要了。”然后将一锭金子放在了店家的手里,周围传来了纷纷的议论声,大家都在猜想这出手阔绰的少爷和这满腹经纶的小姐是谁,秦夙却已经将左边的那瓣桃花轻轻地系在了青琳的脖子上,又拿起了右边的那瓣,示意青琳为自己戴上。青琳还是怔怔的,踮起脚尖将玉坠系在了秦夙的脖子上,面前的男子满含笑
意,捧住她的脸轻声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这玉坠心有灵犀,纵是我们相隔千里,我也能想起你那时的模样。”
青琳的脸红了,这几日,听秦夙念酸诗念的不少,但她每次还是会脸红,像一个初经情爱额少女,早间便听雁儿说过京都也会有文人才子给心爱的姑娘小姐写两句情诗,以信鸽相送,如今受到自己的身上,倒真真是让自己害羞的。
周围传来了掌声,日光沐在他们二人身上,这样的情景很美好,此时此刻他们是幸福的,任何人都无法介入,很多人以后的秦夙还是会想起今日的场景,自己与这个天真的姑娘的心靠的如今近,因为那时心里只住了一个人,没有无端的纷扰。
二人又逛了片刻,觉得索然无味,便相携向营地走去。
一回营地便看到铁逸急匆匆地走来,青琳皱了皱眉头,看来又出事了。
秦夙的目光也突然变得深沉,向走来的铁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铁逸回答:“营中出了奸细,今天中午兵士们吃的饭菜里都被下了毒,那毒性十分厉害,太医也无法诊治出是什么毒,已经有二三百士兵撑不住命赴黄泉了,剩下的也不容乐观。”
秦夙的眸色也突然变红,此时他也觉得束手无策,对于解毒方面,自己倒真的不是很擅长。
青琳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暗暗着急,突然想起了自己出嫁前父亲说过的话,便赶忙对秦夙说:“将军莫急,家父曾经说过,我自生下便身怀异能,我的血可以解百毒,是真是假我也不知,但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便放些我的血,混在水中,让将士们服下吧,不然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还未到地方,就已经葬身路上了。”
秦夙当机拒绝了她的想法:“且不论这种事情根本是无稽之谈,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允许我秦夙的夫人去放血救人,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青琳却未说话,突然她拔出了别在侧身的匕首,将手腕划开,她动作极快,连秦夙也来不及反应,便见她的胳膊已经流出了淙淙的血液。
青琳艰难的喊:“铁逸,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个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