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慧听到侄女的问话后点了点头:“已经确定要开了,就是新任胡镇长的小舅子,虽然是外来户,但有他姐夫在,我们也不能硬杠。”
吴长河的脸上有些严肃:“不怕,我们干了这么多年,不怕别人来抢。他一个外来户,就算有镇长撑腰,最多跟我平分秋色,不可能把我打趴下。”
夏言道:“姑父,这人虽然有镇长姐夫,但做生意不是光有权势就行,除非镇长以权谋私来找你的麻烦,直接不让你开了。”
吴长河的眼睛眯了眯:“那他不敢。”
夏言自此揣度吴长河话里的意思,她现在对吴朋的身世有些好奇,不知道那些人说的传言是真是假。
她仔细想了想,以前她在京市时,虽然学历高,但她是个无权无势的外来户,只能在一家普通事业单位里混。而吴朋不一样,他一毕业就去了京市市委办公大楼,不到三十岁就混到了正处级。
难道吴朋的亲生父母那里真的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大家大户,为何要把一个孩子丢到乡下来养呢?
夏言以前没打算跟吴朋在一起,她觉得已经拖累吴家良多,不能再耽误人家,领导家的千金跟他正好相配。
他从来不问吴朋的家世,吴朋也不说,只是在能力范围内默默地帮助她。偶尔他流露出一些不一样的意思,夏言都会避开,想办法慢慢疏远他。
那时候她一边带着疯癫的母亲工作,一边供养妹妹读大学、读研。追她的男人能从大门口排到她办公室门口,但一听说她要一辈子赡养一个疯癫的母亲,所有男人都知难而退。
有个中年丧妻的领导看中她的美色不肯放弃,让人给她带话,愿意出钱养周淑琴,但不能住在一起,租房子让周淑琴单独居住。或者将周淑琴送进精神病医院,他出钱。
夏言直接跑到那人的办公室,一杯茶泼到他头上!
从此,她的名声算是坏了,再也没人来给她说媒。
当然,夏言也不在意这个。
言归正传,她记得以前吴家没有竞争者,看来这又是个意外。
夏言心里很平静,意外会越来越多,她的那些记忆,以后不能百分百准确,只能保证大方向不发生偏差。
“姑父,等过两年说不定各个村里能通电,到时候各家各户都会买些小家电。我上次去市里,已经看到好多小店铺卖家用电器,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家家户户都会有这些需求。”
吴长河笑起来:“言言,那是城市,农村还是很落后的。不过你说的对,我也得多出去跑跑,多开开眼,跟紧了时事变化,才能挣大钱。”
夏德慧见他终于有个笑脸,心里放松下来:“老吴,别担心,咱们家的东西质量可不差。”
吴长河点头:“往后再需要什么,直接从德良那里进,德良这小子之前还跟我装孬熊,去了市里到我朋友面前,比我还会说话。”
夏德慧也开了句玩笑:“那是,我弟弟可是夏家庄首富。”
夏言听到首富两个字就笑了起来,饭桌上沉闷的气息终于消散了一些。
夏言趁势开始把钟老师家里的事儿说给吴家人听。
吴长河冷笑一声:“这两个人鬼鬼祟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了多久,怕是整个太平镇的人都会知道。言言你别管,钟仁贤迟早要栽大跟头。”
夏言沉默片刻后道:“姑父,我倒不是在意这一对狗男女,就是他女儿将来要可怜了。”
夏德慧安慰侄女:“言言,各人有各人的命,这世上不顺利的人那么多,你能在学习上帮钟家丫头,已经尽力了。至于以后,听天由命吧。”
夏言嗯一声:“我知道的二姑,我只是有些想不通,书媛她妈居然不管。”
夏德慧嗤笑一声:“不是人人都像你二姑父这样是条汉子,那些人老婆生不出来孩子,就要找别人生,多的是这种男人。”
吴长河吃了老婆一记马屁,浑身通泰:“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干什么。”
旁边的吴莹插话道:“妈,那个老师的老婆,是不是想让别人替她生儿子?”
夏德慧想到自己家里情况特殊,也不瞒着孩子们:“我估计是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