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群身体站不稳,肚子上的伤口刺痛的厉害,腿软地就要跌倒。
孙德兆扶住他,将他安安稳稳扶到自己的老板椅上,重新给他倒了水。
“刘叔,你也别太生气,气坏身体得益的还不是林荷花。这女人当真是心狠,之前跟我说策划的假死,结果却是趁机假戏真做。你一死,刘槐和刘俊的身世,就彻底被隐藏,就算我知道真相,也是空口无凭,之后她就能逍遥地跟着刘槐去龙城当太后,再也没人压制她。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刘群还在大喘气,被孙德兆这么一挑拨,气得更狠了。
“她想一个人享受好日子,做梦!让老子当了三十多年的王八,不弄死她,我不是男人!”
孙德兆大惊,连声阻止,“刘叔冷静,杀人可是犯法的,你虽然现在是失踪人口,不会被人怀疑,但万一被人看见……必须谨慎行事啊!”
刘群阴狠地冷哼一声,“老子已经是个死人,冤魂索命,想抓我?抓鬼去。”
两人正说着话,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刘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厂长,我是刘槐。”
孙德兆一下站起来,将刘群推到里面休息间藏好,这才去开门。
刘槐神情恹恹地走进来,眼睛上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得出有好几天没休息好。
孙德兆关怀了几句,让他不要太伤心,人各有命。
刘槐微垂着脑袋,点点头,“我今天开始回来上班,和您打声招呼。”
孙德兆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上班不用着急,多休息几天,看你那黑眼圈。你妈和弟弟他们还好吗?”
刘槐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应了一声,“挺好的。”
“那你爸的葬礼不举办了吗?没听到消息。”
刘槐道摇摇头,“我妈说不办了,已经在乡里给我爸立了个衣冠冢。”
四十几岁的汉子,却沉默寡言地毫无主见,什么都要听妈的。
孙德兆也没再说什么,又宽慰他两句,便把他送出办公室。
藏在休息间的刘群听着外面的对话,不小心撞到柜子,发出响动。
刘槐脚步顿住,往休息间闭合的房门看了一眼。
“您办公室有人?”
“没有,我早上捡了一只猫,下班给我闺女带回去。她一直嚷着想养猫。”
刘槐喏喏地没再说话,点点头就走了。
等办公室门关上,刘群才从休息间出来。
想到自己曾经多么苛待刘槐,不由深深地懊悔。
刘槐虽是他的亲儿子,但他的存在时刻在提醒自己难堪的过去。
而且刘俊机灵又嘴甜,长得还好看,处处比木讷丑陋的大儿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