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蛊虫终于被引出,叶倾身上脱了力,终于松了口,身上衣衫已经湿透,慕容珩也松了一口气,将叶倾平放在榻上。
宋九将那蛊虫安置好,忙对慕容珩道:“陛下胳膊上的伤还需包扎。”
慕容珩坐在榻上,看着叶倾脸上毫无血色,担忧不已,让他先给叶倾诊脉,而后唤了长德进来,长德见他胳膊上伤的实在不轻,血也顺着流到胳膊上,更甚至粘在衣袖上,长德为他处置伤口之时,都觉得触目惊心,可慕容珩却只看着榻内的人。
长德为他敷了药,又仔细包扎好胳膊上的伤,慕容珩见宋九面色变了又变,忍不住威胁道:“若是你这法子无用,或是损伤她的身体,朕便立刻要了你的命!”
宋九忙道:“陛下容禀,小人迟疑并非是因为蛊毒之事,而是方才为叶大人诊脉之时,察觉她的脉象乱的很,似乎一直在服用一些药。”
慕容珩眉心紧蹙,“什么药?”
宋九不敢隐瞒,只道:“依小人观察,应是避子的药物。”
慕容珩却是立刻否认了,“不可能,平素徐太医为朕请平安脉时也为叶倾诊脉,并不曾说起此事!”
宋九却道:“徐太医学的医术大多为正统,不像小人,喜欢钻研一些奇巧,因而小人猜测,叶大人用的药,徐太医不曾知道这些也是有的。”
慕容珩变了脸色,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那她是否也并非不孕之体?”
宋九犹豫着点了点头,慕容珩的手忽地垂下。
第65章火海
原来都是骗他,原来一直都是在骗他。
慕容珩侧身看向榻内的人,苍白的脸色,一如初见时紧抿着的唇,若是睁开了眼,也必定还是那双凉薄冰冷的眸子。这两年来,他竟然从不曾将她暖热。
前些时日,他又提起大婚之事,要她与宁洛和离,可她却看着他道:“名分本就是不重要的东西,我人在你身边还不够吗?纵然是和宁洛有夫妻之名,可我和他却没有夫妻之实,我的枕边人是你不是吗?”
他明明极其不满,可又被她一番话说服,她靠在他怀里,“这天下人的非议,我从不在乎,你也不会在乎,我们只要自己过得好就是了,旁的什么人,并不重要。”
其实哪里是不重要,而是她从不曾有和自己天长地久的心思。若是换成阿玖,她还会这么做吗?
他突然想起那一次他说出期盼孩子的话,她却道:“不会有孩子。”那时他还怕她会多心,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并非不能有,而是不想和他有继续缠绕下去的纠葛。
宋九也知方才这话怕是说错了,只不过他又有何选择,那蛊他已经是犯下大错,可不敢再继续错下去。
慕容珩也拔了蛊,这疼痛滋味实在难熬,可却不及知晓她瞒着他时十分之一的痛楚。
他躺在榻上,竟不知究竟应该抱紧身边人,还是彻底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