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叔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跟萧屿凡和翟秋宁道歉。
这件事因他而起,虽然是让恶人得到了该有的报应,但也让萧屿的工作和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没有萧屿凡的帮忙,找出萧舅舅犯罪的事实也不会这么快,这么顺利。
他当时只想着把诈骗犯绳之以法,却没想到给萧屿凡带来了严重的负债,还有可能被其他股东起诉。
翟秋宁红着眼睛,她用手重重地拍了拍胸口,坦诚地说:“如果当初知道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想,我不会帮助你的。”
“你们以前都说好人有好报,他并不知道公司开创的钱是诈骗得来,如果知道,他是不会呆在公司里的,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聪明有干劲,又乐于助人,为什么到头来要把他逼到绝路?”
炳叔还带来了另一个坏消息,萧舅舅的落网,二十几年前的诈骗水落石出后,当年的一些受害人以及他们的家属跑到萧舅舅的公司和别墅要说法和赔偿。
萧妈妈不堪其扰,已经从别墅搬走了,建安公司现在已是岌岌可危。
他听说萧屿凡本想力挽狂澜,如果能将公司平稳地发展下去有,不仅股东不会有损失,还有更多充裕的资金来赔偿受害人。
想到这里,一向稳重的炳叔也忍不住哽咽起来:“我以为我可以帮他,却没想到他会突然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
虽然炳叔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翟秋宁却始终放不下心来。
“可他现在真的不在了,如果他只是想一想,为什么不带身份证呢,为什么不带手机呢,他明明知道我会担心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就算他不想再理我了,至少也得跟他母亲说一声吧,你们没看到今天伯母激动的样子,她一向高傲,天不怕地不怕,但一说到萧屿凡,她就不停地掉眼泪,很崩溃的样子,她是真的找不到儿子了。”
说到这里,翟秋宁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像决了堤一样往下流:“我从小到大没做过缺德事儿,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在学校的时候,我以为男朋友足够的爱我,我和他一毕业肯定就能结婚,没想到一毕业他就跟我提分手。”
“现在也是,我以为我们的感情是坚不可摧的,我和他一定能走到最后,没想到他现在连人都找不着了,还有可能不在了。”
下午茶餐厅里,她哭得很伤心,不再顾忌旁人的眼光和公共场所要保持的安静,哭出来更能发泄心中的不甘。
不时有人侧目看着三人,仿佛两个大男人在欺负一个小女孩儿。
炳叔提醒她:“小翟,你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我会被当成怪大叔的,有人可能还会悄悄地报警。”
为了不给炳叔和符辰骏惹麻烦,她这才止住眼泪。
炳叔安抚她:“我会找朋友去警察局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找人,你回家好好休息,再怎么也要把身体养好,要是屿凡回来啦,你的身体不行了,怎么跟他交代?”
因为心情不好,翟秋宁设计的残疾人洗人棚的效果图晚了几天出来,她打电话约谢虎出来面谈。
见面的地点就定在新建的停车场,和谢虎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这两个人才是这个洗车棚真正的投资人,一个坐着轮椅,应该是腿不好使,另一个很明显右眼有问题,眼珠都快鼓出来了,看着有点吓人。
谢虎说起两个人的遭遇,听着就让人揪心。
这两人也是租住在民家华福的外来务工人员,都不是先天的残疾,而是在工作时引发事故造成的。
虽然这附近的企业都响应号召,会帮助一些残疾人用工,但这两人没有任何技能,又是在工作中受伤残疾,所以很多工厂不愿意用他们。
能游说这个停车场的老板租赁一块地出来让两个开停车场实属不易,老板也是个好人,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点钱。翟秋宁也爽快,没收他们的设计费。
这次设计洗车房也算给她长一点经验,她之前没有做过类似的设计,还特地去找了很多简易洗车场的资料,了解了洗车用品,外面简单的洗一次车20块,而他们这里只要8块。
知道他们要开源节流,她的设计也比较简单,隔断用的是最便宜的铝皮,不用采买先进的清洗机,两个喷水枪就行,一个是清洗剂,一个是清水,足够。
能不能有回头客,就看他们擦洗的技术了。
翟秋宁正细心地讲解着,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她一只手撑在旁边的墙上,以为缓一缓就会舒服一些,抬头的时候,视线猝不及防地暗了下来。
她晕倒了,被谢虎和两个朋友送到医院,医生说她是太累了,弄了点葡萄糖水给她喝,叮嘱她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