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却没多少商品,柜台上一溜烟摆了几个玻璃坛子,里面装的都是茶叶、糖果之类的,柜台后面一人多高的货架上也大多是空的。
(这似乎是深埋在我记忆中最隐秘处的失落之地。天哪,它让我想起了那散发着尘土味的童年,还有那甜丝丝的水果棒棒糖。它们一直躲藏在我的心灵深处,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在最不防备的时候冲出来在我的身上狠狠地撕咬一口!)
“哦,对不起,老师傅!我走的急没注意,没撞着您吧?”彭哲此时退了一步,陪上笑脸。
那老头却并不说话,而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彭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一看倒把彭哲给楞住了。
这时李聪也走了进来,并给老头递上了一支烟,陪着笑脸说:“您好,师傅,我们是从省城来的,想跟您打听点事……”
老头也不伸手接李聪递上来的烟卷,两眼还是盯着彭哲的脸没移开。彭哲此时给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脱口道:“哎,我说你这人,干吗,问你事呢,你盯着我看干吗?”
李聪连忙用眼色制止彭哲,说:“嘿……师傅,您别生气,他那人就这样,有病啊,呵,有病。”
“谁有病?我有病?他有病?”彭哲这时也不乐了。
“哎,我说你少说话行不,咱们这不请教老人家嘛。”李聪轻声对彭哲说:“得,你先上车等我。”
“走吧,快走吧,走!”老头突然仍是面无表情的开口了,并把他们俩推到了门外。不由分说将门噗一声给关上了。一时间门口又陷入了一片昏暗。
“真他妈的,这什么鬼地方,整条街人影没一个,好不容易遇到个大活人,却又是个疯子。”彭哲禁不住抱怨开了。
“抱怨也没用,还是再看看吧,不过,你说那人怪不怪啊,一直盯着你看不出气,一说话却要轰我们走,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精神病吧,懒得理他。”彭哲一瞥嘴,忽然又一拍脑袋道:“咳,你说我们这不猪脑子吗,打电话啊!哈,今天这手机一天没响过,倒把它给忘了。”
李聪这时也想起,确实他俩的手机今天就一直没响过,按理说老婆于青早该打电话给自己了。正想着,又听彭哲说:“李聪,我手机没信号了,拿你的来试试。”
李聪这时倒开起玩笑说:“早该料到了,你那联通就是不行,信号差,还是要用我们移动的好,老大哥,信号强,服务好。”说话间也拿出手机一看,却也没有任何信号。”
“哼,还说我呢,我看你那个才是真该扔垃圾箱了。”彭哲不禁又乐了起来。”
“嘿,怪了,不应该啊!”
他们俩却把手机往各个方位摆弄,可不论怎么弄,就是一点信号没有。
雨现在已变成了毛毛细雨,但一阵秋风扫过还是激起了一层寒意。他俩于是又坐上了车向前开去。一路上仍是见不着一个人影,俩人只好又停下车,正感到无奈时,忽然听见”啪啪啪”的敲击声,彭哲一侧头,看见车外有个打着黑布伞的人在拍打车窗,他两忙摇下车窗,还没开口说话,听见那人说:“你们是从省城来的吧,县里已来了人接你们了,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左拐过去不远处的廖家大宅里。”彭哲一听是个女的,但声音却显得冷冰冰的碜人。”哎,你是谁?怎么县里会知道我们到这了?”彭哲正感到奇怪,但只见这人已转身走远了,车灯下,隐约看到一个身着红毛衣的身影一转身走进了一条巷子不见了。
“这什么人,怪了,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到的这,这县里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廖家大院我倒听说过,据说是解放前的一大户的遗址。文革期间曾做过县城关公社的办公地。奇#書*网收集整理难道现在又重新启用变成了政府招待所不成?”彭哲望着李聪。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情形咱们只有先过去看看再说吧!”李聪说完又打着了车,径直向刚才那女人说的地方开去。
不到三分钟,他们便到了廖家大院前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那一对怒目圆睁的大石狮子,在门梁上铁皮罩灯的照射下,早已被雨水淋透了的石狮子浑身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
“嚯,一看门口这对大狮子就能想象得到这家主人当年身份地位的显赫了。”彭哲禁不住发出了赞叹。
李聪将车开到门前,却见大门紧闭,于是按了两下喇叭,清脆的喇叭声立时在这静谧的夜幕中四散开去。半响,听到了门里响起了动静,彭哲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看到门槛侧面挂了一块招牌”坪山县城关X人民XX”字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模糊。此时,老宅的大门在一声古旧木门特有的”咕嘎”闷响中打开了一缝。门缝中露出了一张老头的脸,花白头发,但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也是老而不花。
“你们找谁?”老头耸耸身上披的草绿色军大衣问。
“哦,老师傅,请问这里是廖家大院吧?”
老头望着他点了点头。
“我们是从省城来的,是帮你们县上搞城市景观规划设计的。今天本来是要到新县城的,可不知怎么走错了道就到老城区了。刚才有个人来说县里来了人在这接我们,我们就过来看看。”彭哲连忙向老头解释。